最后是泰国的5200万泰铢,数据旁备注“曼谷暹罗广场影院加映至午夜场”,总监指尖点了点那行字:“看来程蝶衣的虞姬,是真的跨了语言和文化了。”
国内在陈阳导演华东水灾向每个省份捐款1亿美元的善举传开后,全国上下都对他赞誉有加。原本就凭借文学作品在国际享有盛誉的他,这下更是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当他执导的《霸王别姬》上映时,影院门口排起了长队。上海和平影都的售票员小李忙得不可开交,一边给观众递着票,一边感慨:“这电影可太火了,好多人都是冲着陈导的人品来的。”旁边的观众也纷纷附和:“是啊,陈导这么有爱心,他拍的电影肯定得支持!”
首都的大华电影院,场场爆满。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观众走出影厅时眼眶泛红,对旁人说:“这电影太震撼了,陈导不仅心善,拍电影的本事更是没话说。”
原本预估的票房数字在这股观影热潮下被一次次打破。等到电影下映,统计数据出来,全国票房竟然比原预期翻了一倍。发行方的老板看着报表,笑得合不拢嘴:“陈导这次的慈善之举,可真是给电影添了把大火啊!”
《霸王别姬》火透全国后,韩三平的名字常出现在行业会议的闲谈里。
“峨眉厂那个韩三平,这部片子抓得准啊。”有高层随口一提,目光里带着认可。
没两个月,调令就来了。比原来的日子,早了两年零五个月。
收拾东西时,他瞥见桌上那枚《霸王别姬》的纪念书签,笑了笑——这片子,倒是成了块提前敲门的砖。
到京报到,中影的人握着他的手:“盼着你呢,《霸王别姬》这阵仗,得再多来几部。”
首都分公司办事处的电话打到陈阳办公室时,他刚签完一份慈善捐赠的补充协议。
“陈董,成了!”电话那头的负责人声音亮得像淬了火,“张艺谋那边刚松口,跟西影厂的合同一到期,就正式加盟我们——《秋菊打官司》的庆功宴刚散,他让我捎句话,说盼着跟您合作出更像样的东西。”
陈阳捏着听筒的手指顿了顿,随即笑出声来,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好,这事办得漂亮。”他抬眼看向窗外,阳光正落在《霸王别姬》的海报上,“告诉老张,咱们这儿没有那么多框框,他想拍什么,尽管放手干。”
挂了电话,他叫住秘书:“把首都办事处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陈阳盯着桌上那叠《因父之名》的改编剧本,指尖在“吉姆·谢里丹”的名字上停了停。窗外的梧桐叶刚落尽,他忽然抬头对制片人说:“就按这个改,节奏再紧些,下个月开机。”
剧组连轴转了两个多月,杀青宴上胶片还带着温度,陈阳已经让发行部的人订了去柏林的机票。“赶在92年柏林电影节申报截止前送审,”他把样片塞进航空箱,“告诉那边,这片子得让评委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父子债。”
一月末的柏林还飘着雪,电影节组委会的电话打到酒店时,陈阳正在给演员讲戏。“提名了?”他捂住听筒笑了笑,转身对满屋人扬声,“柏林那边捎信,咱们的《因父之名》,进了主竞赛单元。”
1992年2月13日,柏林国际电影节开幕当天, tegel机场的寒风卷着雪粒。陈阳裹紧大衣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因父之名》的主创团队——男主角手里还攥着昨晚改的台词草稿,女主角围巾上别着剧组特制的徽章,一行人踩着积雪往电影节主会场去时,鞋跟敲在石板路上的声响格外清亮。
提前半个月抵达的公关团队早已布好局:在电影节手册的显要位置登了全页海报,给各国影评人送了带字幕的样片,甚至在主会场附近的咖啡馆包了场,供主创随时接受采访。陈阳在休息室候场时,公关总监递来份清单,上面记着已约好的三场关键访谈,钢笔在“评审团主席专访”那行画了圈。
颁奖典礼当晚,聚光灯扫过台下时,陈阳正低声跟男主角说戏里的某个细节。直到“金熊奖”三个字念出影片名,他才猛地抬头。身后的演员们瞬间炸开了锅,女主角的眼泪砸在礼服上,男主角一把抱住他,耳旁全是快门声和欢呼。
陈阳接过奖杯时,底座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他对着话筒笑了笑,先说了句德语的“谢谢”,再转成中文:“这部片子讲的是父亲与救赎,很高兴它能被世界看见。”台下掌声里,公关团队的人在后排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他们比原历史里的那支队伍,早两年把金熊奖捧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