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兰看着儿子,又看了看在院里教念安写字的陈阳,眼里漾着温柔的笑意。两年前生下小石头后,她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如今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就像这秋日的阳光,暖融融的。
正德十二年十月初六,应州城外,战鼓擂动。
鞑靼军如潮水般压来,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然而这一次,明军阵中没有了历史上的焦灼——朱厚照身披铠甲,立于高坡之上,身后阵列着仿制的燧发枪兵,侧翼则是改良后的后膛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敌阵。
“放!”随着朱厚照一声令下,燧发枪齐鸣,子弹如雨点般扫向敌阵,紧接着火炮轰鸣,炮弹在鞑靼军中炸开,瞬间撕开一道缺口。鞑靼骑兵从未见过这般威力的武器,阵脚顿时大乱。
就在此时,天际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轰鸣声。陈阳驾驶着轰炸机,如一道黑色闪电掠过战场,机翼下的炸弹呼啸而下,精准地落在鞑靼军密集处,爆炸声震耳欲聋,烟尘滚滚而起。
朱厚照仰头望去,虽看那铁鸟的模样,却瞬间认出了那熟悉的气息,眼中闪过激动的光芒。
轰炸机并未停留,转而向草原深处飞去。陈阳操控着战机,一路深入鞑靼老巢,将囤积的粮草、营帐尽数炸毁。火光映红了草原,曾经的根据地化为一片焦土。
完成轰炸后,陈阳驾驶战机折返,降低高度掠过应州战场上空。他透过舷窗,看到高坡上的朱厚照正仰头望来,便对着下方挥了挥手。
朱厚照见状,也猛地扬起手臂,朝着天空用力挥动。
战机盘旋一周,随即加速攀升,很快消失在云层之中。
高坡上,朱厚照紧握双拳,看着溃不成军的鞑靼军,又望向陈阳离去的方向,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这一战,注定要改写历史。
陈阳回到院子时,正见石猛在院里劈柴。如今的石猛已是二十岁的青年,一米八二的个头在人群里格外显眼,身材魁梧强壮,臂膀上的肌肉线条分明,透着一股使不完的力气。
“石猛,跟我来书房一趟。”陈阳喊了一声。
石猛放下斧头,擦了擦手,应声跟上。
进了书房,陈阳让他坐下,开口道:“你留在我身边这几年,成长得很快,从当初那个毛头小子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汉子。”
石猛挠了挠头,憨笑道:“都是哥教得好。”
“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总守在这院子里。”陈阳话锋一转,“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去建功立业——男儿总得做出点自己的事业,才算没白活一场。”
石猛脸色一急,连忙道:“哥,我不想离开!离开你和家里,我舍不得……也舍不得念安和小石头。”
“眼光要放长远,心胸要开阔。”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真正的本事,得在外面闯出来。记住,做事不能死板,脑子要活泛,待人要实在。”
说罢,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裹,里面是一封写好的信和两本书,递到石猛手里:“正德皇帝眼下还在应州,过几日就该返回京城了。你这就动身,等见到他,把这个包裹交给他,他自然会明白。以你的本事,他定会重用你。”
石猛捏着包裹,指尖微微发紧,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哥,我听你的。”
当天下午,石猛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和家人一一道别。小念安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问:“石猛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石猛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头发:“等石猛哥立了功,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小石头也在一旁咿咿呀呀地喊着“猛哥”,伸出小手要他抱。
石猛抱了抱小石头,又看了看苏婉娘、刘春兰、陈月,最后望向陈阳,眼眶有些发红:“哥,我走了。”
“去吧,照顾好自己。”陈阳点了点头。
石猛翻身上马,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勒了勒缰绳,调转马头,朝着城外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