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点些荤素,填肚子就行。”陈阳摆摆手,让刘总旗做主。很快,几碗糙米饭、一盘炒青菜、一碟酱肉、一盘蒸鱼和一锅豆腐汤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透着家常味。
几人埋头吃着,刘总旗放下筷子,摸出腰间的钱袋就要喊结账,陈阳按住他的手:“我来。”
“大人,哪能总让您破费……”刘总旗有些过意不去。
“你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处处得花钱。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计较这些干啥。”陈阳笑着把钱递给跑堂的,“收着吧,不用找了。”
饭后稍歇,一行人继续巡查。陈阳的片区本就以平民居多,白日里虽因昨夜的事添了几分紧张,却没什么异常动静。几家铺子慢慢敞亮起来,巷子里又有了孩童嬉闹的声音,一切都透着安稳。
夕阳西下时,霞光染红了半边天。陈阳回到百户所,见张总旗带着值守的弟兄正在清点名册,便嘱咐道:“让兄弟们轮着下值吧,晚班的交接仔细些,有情况随时报。”
“哎,晓得了。”张总旗应道。
安排妥当,陈阳转身往千户所去。周千户的签押房里还亮着灯,见他进来,头也没抬地问:“有眉目了?”
“回大人,属下带弟兄们在片区查了一天,没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陈阳垂手站着,“是属下失职,请大人责罚。”
周千户放下笔,揉了揉眉心,摆了摆手:“罢了,这案子本就棘手。你先回去吧,明日接着查。”
“是。”陈阳应了声,转身退出千户所。暮色已悄悄漫了上来,他顺着街边往家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忽长忽短。
陈阳走到街角的杂货铺,买了些时鲜的橘子、梨,又割了斤五花肉、几捆青菜,顺带捎了些油盐和粗布。拎着大包小包往家走,快到门口时,见四下无人,便从空间里摸出四包精致的点心——这是他昨夜“收取”时特意留下的,包装看着就比寻常铺子的讲究。
抬手敲门,里面立刻传来陈实的声音:“谁啊?”
“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实见是他,眼一亮,赶紧接过手里的东西:“哥,你回来啦!”转身就往院里喊,“静姐、宁妹,哥回来了!”
陈静和陈宁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沾着面粉,笑着迎上来:“哥,饭刚做好呢。”陈韧也一瘸一拐地从屋里出来,帮忙把东西往厨房搬。
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炒青菜、炖豆腐、还有一盘用陈实下午新买的鸡蛋炒的鸡蛋,香气扑鼻。几人围坐着吃得热热闹闹,陈阳问起白天的事,陈实说除了去采买,就在家守着,没敢出门,街上确实比往日乱些。
吃完饭,陈阳把那四包点心和买的生活用品递过去:“点心你们分着吃,布和油盐收起来慢慢用。”
陈静接过点心,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哥。”
陈实这才想起正事,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哥,这是今日采买的账。买了米、面、鸡蛋,还有些针线,总共花了一两三钱,还剩八两七钱。”说着把剩下的银子递过来。
“银子你先收着,家里缺啥再买。”陈阳摆摆手,“不用每次都报这么细。”
陈实还是坚持把银子塞到他手里,说收着踏实。陈阳无奈,只好收下。
夜色渐深,陈阳让几个孩子回房休息,自己也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这一天又是演戏又是巡查,看似没做什么重活,心里却一刻没闲着。躺到床上,他很快就沉沉睡去,空间里堆积如山的财物,是他此刻最安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