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名力士立刻上前,如狼似虎地将顾承祖和他身边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按倒在地,挣扎间的哭喊求饶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陈阳迈步走进顾家大院,院内一片狼藉,箱笼散落,桌椅翻倒,显然经过一番洗劫。他眉头紧锁,径直往里院走去,刚转过月亮门,便见正屋的地上盖着一块白布,布下隐约是个人形轮廓。
一名老仆蜷缩在角落,见陈阳进来,老泪纵横地扑跪上前:“大人!您可来了!家主他、家主他被他们害死了啊!”
陈阳俯身掀开白布,露出顾承宗那张毫无生气的脸,脖颈处隐约可见青紫痕迹,显然并非意外身亡。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已是彻骨的寒意——顾承宗的恩情,他要报;这血海深仇,他更要替顾家讨回来。
那老仆原是顾家的管家,姓秦,在顾家待了三十多年。前几年陈阳两次来青溪镇拜访顾承宗时,都是他引的路,故而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锦衣卫百户。
“陈大人……”秦管家哭得老泪纵横,抓住陈阳的衣袖不肯松手,“您可得为家主做主啊!”
陈阳扶起他,语气沉而有力:“秦管家放心,顾老爷待我有恩,今日这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顾家的冤屈,我替他们讨;欠的债,我让他们加倍还。”
秦管家连连点头,抹着眼泪应道:“哎!哎!多谢大人!”
“你安排个人,立刻去县里通知知县,就说锦衣卫在此查案,让他即刻赶来。”陈阳吩咐道。
“哎!这就去!这就去!”秦管家忙喊来一个还算镇定的小厮,低声嘱咐几句,小厮应声跑了出去。
陈阳转身走向被捆押的顾承祖等人。此时这几人已被力士按在地上跪着,绳索勒得紧紧的,脸上满是惊恐。
“你们这些刁民,”陈阳站在他们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顾老爷待你们不薄,你们竟敢谋害主家,霸占家产?到底是如何害死他的,如实招来!否则,此刻就卸了你们的胳膊!”
顾承祖嘴唇哆嗦着,眼神躲闪:“大人……冤枉啊!家主是自己失足落井的,与我们无关啊!”
“无关?”陈阳冷笑一声,扫了眼旁边几个同党,“那院里的东西,是你们自己长腿跑进你们口袋里的?”
几人顿时语塞,却仍死咬着不松口,只一味喊冤。
陈阳眼中寒光一闪,朝旁边的力士递了个眼色。
一名力士立刻会意,抽出腰间佩刀,反手握住刀背,“啪”的一声,重重抽在顾承祖脸上。这一下力道极重,顾承祖顿时被打得嘴角溢血,脑袋嗡嗡作响。
“说不说?”力士低喝一声,刀背又扬了起来。
“我说!我说!”顾承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是顾承业!是他出的主意!他说家主不死,咱们永远占不到家产!”
被点名的顾承业顿时急了,挣扎着喊道:“放屁!明明是你先提的!是你买通了下人推少爷坠桥,又是你说要斩草除根!”
“你胡说!”
“是你主谋!”
几人瞬间乱作一团,互相攀咬指责,将当初如何设计害傻顾明轩、如何趁雨夜谋害顾承宗、如何联合外人准备吞掉家产的事,零零散散地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