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日里,他每日踏着没过脚踝的积雪深入密林,精神力如细密的网,捕捉着林间每一处活物的踪迹。清晨追着鹿群的蹄印,将可控范围内的马鹿、狍子收入空间;午后循着雪地上的爪痕,找到野猪窝或是野兔群,又收走一批;连傍晚归巢的野鸡、松鸡,也被他趁着暮色一一收纳。
空间里的肉食储备日渐丰厚,野羊、野猪、鹿、狍子、野鸡、野兔……密密麻麻堆了半片区域,足够支撑数万兵马数月的消耗。待到第五日黄昏,看着空间里再无空隙,陈阳才停下脚步。
他寻了处背风的山坳,放出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清晰,螺旋桨卷起地上的碎雪,机身缓缓升空,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一路跨越山川江河,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当扬州城的轮廓出现在夜色中时,已是深夜。陈阳操控着直升机,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城郊那片曾出发的旷野,将其收入空间后,翻身上了早已备好的快马。
马蹄轻叩着青石板路,他从东门入城,穿过寂静的街巷,最终停在自家府邸门前。夜色深沉,府内一片静谧,想来妻儿早已安睡。陈阳推开侧门,脚步轻缓地踏入,带着一身风雪与满空间的收获,终于归家。
陈阳踏入内院时,廊下的灯笼还亮着。清禾披着外衣迎出来,见他身影,眼眶先红了:“可算回来了。”苏玉薇和春桃也带着孩子们围上来,几个孩子怯生生地看了他片刻,才扑上来喊“爹爹”。
“让你们担心了。”陈阳笑着揉了揉孩子们的头,转身从空间里取出几个竹篮,掀开布罩——里面是些南国的水果,紫莹莹的葡萄、黄澄澄的芒果,还有饱满的荔枝,都是他沿途收来的新鲜物事。
“这是给你们带的,尝尝鲜。”他把水果分给孩子们,九岁的景琰捧着葡萄吃得欢,清沅和清玥小心翼翼地剥着荔枝,六岁的明安则举着半块芒果,沾得嘴角黄黄的。
孩子们闹了一阵,清禾便催着乳母带他们去睡了。陈阳看着孩子们的背影,转头对三位妻子道:“我在外一切安好,你们在家受累了。”
苏玉薇接过他脱下的外袍,轻声道:“回来就好,快歇歇吧。”春桃已去厨房端了热水,让他擦脸洗手。
夜色渐深,陈阳洗漱完毕,跟着清禾回了内房。窗外蝉鸣声声,透着夏夜的湿热,他靠在床沿,听着妻子絮叨这两个月家里的琐事,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都过去了,睡吧。”清禾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
陈阳嗯了一声,闭上眼。奔波两月,从东南亚到罗荒野,再到倭国,如今终于卸下风尘,守着妻儿,闻着熟悉的气息,一夜无梦。
天刚蒙蒙亮,陈阳便醒了。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歇了,只余几声清脆的鸟鸣。身侧的清禾还在安睡,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借着晨光换上一身素色长衫。
到了外院,苏玉薇已在厨房忙碌,蒸腾的热气裹着米粥的香气飘出来。春桃正陪着几个孩子在廊下背诗,见他出来,景琰第一个扑过来:“爹爹,今日还能吃芒果吗?”
“贪吃鬼。”陈阳笑着刮了下他的鼻子,“饭后再吃。”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早餐便摆上了桌:白粥熬得软糯,配着几碟爽口的酱菜,还有煎得金黄的蛋饼、蒸得恰到好处的肉包,甚至有春桃特意用昨天的荔枝做的甜汤。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孩子们叽叽喳喳说着话,陈阳偶尔应和几句,看着妻子们温柔的笑脸,心里一片熨帖。
吃过早饭,他回房仔细收拾了一番,换上一身更显稳重的衣服,又将此次行程的大致清单在脑中过了一遍。交代清禾照看好家里,便朝着半条街距离的老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