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点头:“嗯,是要紧事。家里就劳烦你们照看了,尤其是孩子们——景琰性子躁,得多盯着他练功;清沅、清玥年纪小,读书写字别松懈;明安还小,让他多跟着乳母学规矩。”
他口中的名字,是这几年给孩子们起的:
儿子(清禾所生):陈景琰,九岁,取“景仰先贤,琰玉之质”之意;
长女(苏玉薇所生):陈清沅,八岁,名中带“水”,盼其温润聪慧;
次女(苏玉薇所生):陈清玥,五岁,“玥”为神珠,寄寓珍贵之意;
幼子(春桃所生):陈明安,六岁,愿其一生明达平安。
苏玉薇柔声应道:“放心吧,家里有我和姐姐、春桃在,定不会出岔子。你在外头万事小心,不必挂心家里。”
春桃也跟着点头:“是啊老爷,孩子们都乖,我会帮着姐姐们照看好的。”
清禾握住陈阳的手,指尖微凉:“此去路途远,凡事多留个心眼。家里……等你回来。”
陈阳看着眼前三位女子,心中一暖,又叮嘱了几句家事,便起身去书房收拾行装。窗外月光正好,映着廊下的花木,他知道,此去不仅是为了银钱,更是为了肩上的重任——待他归来时,便是风雨欲来之日。
陈阳离开府邸时,天刚擦黑,他只带了个简单的行囊,骑马出了扬州城东门。一路往东,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沉稳的声响。行至半夜,已离扬州城几十里地,周遭渐渐荒僻,不见村落灯火,只有月光洒在旷野上,勾勒出模糊的树影。
他勒住马,环顾四周——夜色浓稠,风过草动都清晰可闻,确是无人之地。陈阳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路旁的老槐树上,随后闭上眼,凝神片刻。再睁眼时,他身前空地上已凭空多出一架模样古怪的铁家伙,机身黝黑,带着螺旋桨,正是他从空间里取出的直升机。
检查过机件,陈阳利落地上了驾驶座,启动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却因地处偏僻,倒也不怕惊动旁人。螺旋桨飞速转动,卷起地上的尘土,直升机缓缓升空,冲破夜雾,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下方的田野、河流渐渐缩小,最终化作模糊的色块。陈阳望着仪表盘,目光坚定——这一路,他要去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而这架铁鸟,将是他最快抵达的依仗。
直升机在夜空中疾驰,引擎的嗡鸣划破寂静。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淡青色的天光漫过云层,将下方的山川河流染上一层朦胧的亮色。
最终,陈阳操控着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一片开阔的田野上。这里地处林邑国城池的郊外,远处能望见城郭的轮廓,夯土的城墙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城外的田埂上已有早起的农人开始劳作,只是隔着距离,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他熄了引擎,将直升机收入空间,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不远处的城池,眼神沉静——目的地到了。
城门吱呀作响地被推开时,陈阳已混在几个挑着担子的当地人后面。眼前的城池实在算不得气派——城墙是用夯土垒起来的,最高处怕也超不过两丈,墙面上坑坑洼洼,不少地方还爬着青苔,看着比扬州城外的镇子城墙还要矮几分、薄几分。
城门也简陋,就是两扇粗木拼起来的门板,上面钉着些锈迹斑斑的铁条,守城的兵士穿着不太合身的皮甲,手里的长矛看着也有些陈旧,只是懒洋洋地扫了众人一眼,便挥手放行,连盘查都显得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