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鸠暴跳如雷,脸颊涨得通红,双目布满血丝,怒吼声震得周遭房屋簌簌掉灰:
气煞本座!气煞我也!
他看得真切,这六人嘴上喊着帮他擒贼,手上的攻击却招招往他要害招呼!
血魂幡,去!
血魂幡陡然化作一柄滔天血色长剑,剑身上冤魂哀嚎,裹挟着撕裂耳膜的尖啸,悍然斩出!
砰!砰!砰!砰!砰!砰!
不过眨眼功夫,六人手中的灵器便被震飞脱手,腹部各多出了一个血洞,正是被血魂幡所化长剑贯穿。
血鸠得势不饶人,再挥袖甩出六道锁链,将他们死死捆住,拖至身前。
他神识如针,反复扫过六人身躯,眉头却拧得越来越紧,额间凝出一个深深的字。
长老?这是为何?我等明明是在帮您啊......
六人还在委屈地辩解,语气里的无辜几乎要溢出来。
血鸠懒得理会这些气人的鬼话,猛地转头,看向已站直身体的金九。
对方正笑盈盈地望着他,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他瞳孔骤然一缩,金九腹部那被血矛贯穿的孔洞,竟然已经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好强的恢复力......
血鸠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扫过被捆缚的六人。
神识反馈显示他们的一切如常,可言行举止却拧成了诡异的麻花。
嘴上喊着擒贼,手里的刀却专劈本座。
这般诡异让他如坠冰窟,头皮阵阵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死死盯着金九,声音因压抑着惊怒而微微发颤:
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反常!
金九却嘿嘿一笑,脸上挂着讥诮:
可能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吧。
语气里戏谑像针一样扎人。
胡说八道!
血鸠恨恨剜了金九一眼,口中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似在飞速推敲:
不像傀儡,神智尚清......也非神魂幻术......这般模样,倒像是......
突然,他瞳孔猛地瞪圆,指着金九的手指都在发颤,声音里带上了颤抖的恐惧:
《千幻真经》?千幻真君!你们......你们都是千幻真君的傀影幻身
这回轮到金九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真切的茫然——千幻真君?
从未听过。
但能被称作,定然是元婴级别的大佬。
他心念电转,顿时有了主意,眼珠子一转,陡然厉喝一声,声如惊雷:
血鸠!既知本真君在此,还不速速磕头赎罪!
血鸠身躯猛地一颤,竟真的下意识屈膝,差点就拜倒下去。
千幻真君的名头太过恐怖,传闻他来自中古洲,利用修炼的《千幻真经》中傀影幻身的重生特性,让正魔两道都束手无策。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据说他的傀影幻身早已遍布天玄界各大修真域,一旦被其盯上,不知不觉就成了他的傀影幻身,自己却毫无察觉。
这种我是我,又非我的诡异,光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传闻中的傀影幻身,似乎与眼前六人又有不同。
这六人比传闻中更显诡异:
傀影幻身被附身时,事后往往毫无记忆,可这六人却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倒像是.....意识被强行扭曲了?
攻击时,把金九当成了,把当成了金九?
想到此处,血鸠强行掐断了即将拜倒的念头,阴鸷的目光如淬毒的钉子,死死钉在金九的脸上:
小子,你也敢戏耍本座?
他话语顿了顿,话锋一转,抛出了一个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金九:
方才这六人缠住本座时,你为何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