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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村舍闻谣牵水怪 冰棺疑影引迷踪(1 / 2)

越野车碾过村口的融雪路,溅起的雪沫子打在护墙的玉米囤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长白山脚下的红旗村比想象中热闹,刚过晌午,家家户户的烟囱就升起青灰色的烟,空气里混着松木燃烧的焦香和酸菜炖肉的酸味。

平安狗扒着车窗狂摇尾巴,铁灰色的爪子在玻璃上留下几道湿痕——它闻着老周炖肉的味儿了。

“可把你们盼回来了!”老周裹着军大衣在管护站门口迎我们,冻得通红的手里攥着个搪瓷缸,里面的白酒冒着热气,“考古队的人一早就把彭先生队友的遗骸拉走了,说是要建个衣冠冢,就在村东头的松树岗。”

他引着我们往屋里走,掀开门帘的瞬间,羊肉汤的浓香扑面而来,铁锅里的羊骨在汤里翻滚,油花浮在表面,映着灶膛的火光。

赵莽把工兵铲往门后一靠,抄起筷子就往锅里戳,刚咬下一块羊肉就烫得直哈气:“老周,你这手艺比城里大饭店还地道!”

沈青梧没急着动筷子,正对着平板上的地脉数据皱眉:“奇怪,龙墓的地脉气稳定了,但天池方向的监测点总跳异常,不是煞气,像是……生物活动的波动。”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哐当”一声,一个扛着猎枪的汉子掀帘进来,身上的兽皮袄还沾着冰碴,冻得发紫的脸上满是惊魂未定。

他是村里的老猎人王二柱,常年在长白山深处讨生活,见了我们就往炕沿上坐,端起老周递来的白酒猛灌一口,才哆哆嗦嗦地开口:“周站长,张同志,你们可回来了……我今早去天池边下套,撞见‘水龙王’了!”

“水龙王?”我放下手里的羊汤碗,平安狗也竖起耳朵,往王二柱脚边凑了凑。

这称呼在红旗村早有传闻,说是天池里藏着能翻江倒海的水怪,老一辈人还说见过它的影子,像座浮动的小岛。但之前我们都当是民间传说,没往心里去。

王二柱的手还在抖,指着自己的猎枪枪管:“不是传说!那东西长着鳞甲,身子比我这猎枪还粗,浮在水面上露着个背,黑黢黢的反光,眼睛比头灯还亮!我吓得趴在冰缝里不敢动,看着它往北岸游,最后钻进了一个冰洞——那冰洞邪门得很,洞口挂着冰棱,棱上冻着的纹路,跟庙里画的龙差不多!”

沈青梧突然凑过来,调出平板里的卫星图,指着天池北岸的一处凹陷:“是这里吗?”

王二柱点头如捣蒜:“就是这儿!我还在冰洞边上看到个东西,像口大棺材,冻在冰层里,上面刻着的花纹,跟你们上次从祖龙殿带回来的碎玉上的一样!”

我心里猛地一沉,摸出怀表打开,表盖内侧的地脉钥突然亮起微光,指向天池的方向。

赵莽也停了筷子,脸色严肃起来:“你说的冰棺,是不是通体发白,上面刻着扭曲的龙纹?”

王二柱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对!就是这模样!我年轻时听我爷爷说,那是‘镇水灵棺’,里面封着东西,动了要遭天谴!”

“不是镇水灵棺,是大雍的‘龙柩’。”我翻出彭加木的笔记,里面有一页画着类似的棺椁,标注着“天池为地脉泄水口,龙柩镇之,防煞龙入江”。

结合王二柱的描述,这冰棺绝不是普通的古物,更关键的是——他说的冰棺纹路,和我们之前遇到的神秘人留下的青铜符纹路,出自同源。

那个神秘人,先是在祖龙殿外围留下线索,又在养煞窟布下后手,我们一直没摸清他的目的。

现在看来,他的目标可能不止祖龙真骨,还有天池里的这口冰棺。

沈青梧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是灵童们的专线,最小的女孩带着哭腔:“张叔叔,我昨晚做噩梦了,梦到天池里有东西在哭,还有个穿黑衣服的人,在冰上画圈圈……”

“穿黑衣服的人?”我追问,“他长什么样?”女孩的声音带着犹豫:“看不清脸,只看到他手里拿着个发亮的东西,像你怀表上的那块玉……”

我和赵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这神秘人果然和冰棺有关,他极有可能是想利用冰棺里的东西,再次扰动长白山的地脉。

老周也皱起眉头,往灶膛里添了块松木:“王二柱说的冰洞,我去年冬天去过一次,那地方的冰层比别处厚三倍,凿都凿不动。而且最近天池周边的怪事越来越多,村里有几户人家的牛羊丢了,找过去只看到一滩冰碴,像是被什么东西冻住又化了。”

“不能再等了。”我站起身,文心尺在腰间微微发烫,“天池是长白山的地脉泄水口,要是冰棺里的东西被放出来,或者被神秘人利用,之前在龙墓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赵莽,你去准备冰镐、冰爪和防寒装备;青梧,你联系警方,让他们派直升机在天池上空警戒,同时调取最近一周的卫星监测记录,重点查北岸的冰洞区域。”

赵莽立马应声,抓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再去叫上村里的几个年轻猎人,他们熟悉天池的地形,比我们瞎闯强。”

沈青梧也快速敲击着平板:“我已经调出数据了,天池北岸的地脉波动在凌晨三点达到峰值,和王二柱遇到水怪的时间吻合。另外,灵童们的魂息监测显示,他们对天池的反应和对祖龙殿的反应一样,说明冰棺里的东西,和煞龙气有关联。”

王二柱见我们真要去,也来了精神,扛起猎枪就往门外走:“张同志,我跟你们去!我在天池边转了三十年,哪块冰能踩,哪块是虚的,我闭着眼都知道。那水怪再凶,我这猎枪也不是吃素的!”

平安狗对着门口狂吠两声,像是在催促我们出发,尾巴摇得欢快。

我们没再多等,半小时后就集合在了村口。赵莽带来了三个年轻猎人,每人都背着满满的装备,手里拿着特制的冰镐。

沈青梧也收到了警方的回复,直升机将在一小时后抵达天池南岸,配合我们行动。

老周站在村口挥手,手里提着几个装满羊肉汤的保温桶:“路上趁热喝,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往天池走的路越来越难,积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尺。

寒风从山脊上刮下来,像刀子似的割在脸上,王二柱在前面领路,用猎枪拨开挡路的树枝,嘴里不停念叨着天池的禁忌:“过了前面的鹰嘴崖,就到天池地界了,那里的冰不能随便踩,有暗缝,掉下去连骨头都找不到……”

平安狗走在队伍中间,鼻子不停嗅着空气,每当靠近一处冰面,就会用爪子刨一刨,确认安全后才往前走。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一片巨大的湖面出现在眼前——那就是长白山天池,湖面结着厚厚的冰,像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群山之间。

北岸的冰面泛着异样的白光,王二柱指着那里:“看到没?那片白光的中心,就是我遇到水怪的冰洞!”

我举起望远镜看去,北岸的冰面上果然有一片不规则的白光,像是冰层下有东西在发光。

怀表的地脉钥亮得更明显了,表盖的绿光直指那片白光,隐约能看到冰层下有个模糊的轮廓,像口巨大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