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混杂着龙气与腐臭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得我头发倒竖。
祖龙殿比预想中更宏大,九根盘龙石柱支撑着冰穹,柱身上缠绕的金色纹路与地面的阵图相连,正随着诵经声缓缓流动。
殿中央的九龙吸水台高出地面三米,台面上刻满了血红色的符文,十道半透明的孩童虚影被符文束缚在台沿,正是被掳走的灵童魂魄,他们的哭声与诵经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心脏发紧。
白衣圣女背对着我们,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手中的传国玉玺泛着暗沉的金光。
听到石门响动,她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苍白却艳丽的脸,眼角画着暗红色的龙纹妆,与石柱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张平安,”她竟直接叫出我的名字,声音像浸过冰水般寒凉,“彭加木没能阻止我们,你以为凭你能逆转天命?”
平安狗对着她狂吠,前爪在地面上刨出浅坑,尾巴却绷得笔直——它感知到的邪力,比魂丝母巢和守脉兽加起来还要强盛。
我握紧文心尺,尺身的正魂火自动亮起,怀表在胸前剧烈震动,表盖绿光直射玉玺:“大雍早亡几百年了,所谓天命不过是你们为复辟编造的谎言。那些孩子的命,不是你们祭天的筹码。”
圣女嗤笑一声,将玉玺举过头顶,九龙吸水台的符文瞬间亮起,束缚灵童魂魄的红光收紧,孩子们的哭声陡然拔高。
殿外传来地脉震动的轰鸣,沈青梧的声音突然从卫星电话里炸开:“平安!地脉气核开始躁动了!长白山外围出现小规模冰崩,离子时只剩四十分钟!”
“来不及了,”圣女踩着阵图的金线走向我,裙摆扫过地面时,符文竟自动为她让开道路,“祖龙气核需童魂血启,需玉玺引,需我大雍血脉承。等煞龙现世,这天下就该回到正统手中。”
她抬手一挥,两根盘龙石柱后突然冲出四名黑衣残兵,每人手中都握着嵌有魂丝的弯刀,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是负责看守灵童的外围守卫。
“先解决这些杂碎!”赵莽的吼声突然从石门后传来,他举着工兵铲冲进来,身上的冲锋衣沾着冰碴,身后跟着两名文心碑支援组的成员,“灵童都交给沈青梧了,我带了林奶奶的文心镜来!”
支援组成员立刻将一面青铜古镜架在石门处,镜面反射着洞外的天光,照在殿内时,残兵身上的魂丝竟开始冒烟。
平安狗率先扑向离得最近的残兵,一口咬住他握刀的手腕,我趁机将文心尺劈向他腰间的“雍”字令牌,令牌碎裂的瞬间,残兵身体一僵,眼神恢复了片刻清明,随即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这些残兵竟都是被魂丝操控的普通人。
赵莽用工兵铲挑飞另一名残兵的弯刀,文心镜的光刚好照在那人脸上,他嘶吼着捂住眼睛,露出脖颈处缠绕的黑色魂丝。
“魂丝是控制他们的关键!”我大喊着将正魂火注入文心尺,尺身化作长鞭形态,缠住最后一名残兵的魂丝,“赵莽,用镇魂鞭扯断它!”
赵莽立刻甩鞭配合,两道光交织着缠住魂丝,“嘭”的一声炸响,魂丝断裂,残兵应声倒地,而圣女早已退回九龙吸水台,将玉玺按进了台面的凹槽。
台面的符文瞬间沸腾,灵童魂魄的虚影被红光拽向玉玺,孩子们的哭声变成绝望的哀嚎。
圣女嘴角渗出血丝,显然催动阵法让她损耗极大,却依旧疯狂地念着晦涩的咒语:“祖龙醒,残脉兴……”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竟在将自身血脉融入阵法,“我大雍后人,愿以血饲龙!”
怀表突然“咔”的一声弹开,彭加木的地脉钥从表盖内侧滑出,与我胸前的松筠铜扣自动贴合,形成一个完整的龙形印记。
林奶奶的声音从卫星电话里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平安,那不是普通的玉玺!是用祖龙气核碎片铸的,需三重力量才能净化——文心本源、童魂愿力,还有……民气!”
“民气怎么引到这冰下五百米?”赵莽挥铲挡住阵图扩散的红光,文心镜的光已经弱了不少,“外围的民气屏障离这儿太远了!”
沈青梧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电流声却无比坚定:“我把民气记录仪接进了文心碑网络!现在就把长白山百姓的祈福、脱贫村的实景音传过去——平安,你用怀表接!”
怀表突然发出强烈的吸力,我能感觉到无数温暖的光点从地表涌入,那是百姓的笑脸、孩童的歌谣、脱贫户的欢笑声,这些最质朴的民气顺着地脉通道汇聚而来,在怀表周围凝成金色的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