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沉,刚要驱散脑海中的幻象,被压制的沙傀儡突然集体暴走,它们不再攻击我们,而是朝着雅丹群的裂缝冲去,用身体堵住缺口——灰袍人在用傀儡拖延时间,他要彻底封死我们追去长白山的捷径。
“先解决魂爆咒!”李队的声音带着焦灼,他正死死按住一名失控的队员,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已经挣脱了两名警员的束缚,“张教授,笔记里有没有提到解咒的关键?”
张教授突然眼前一亮,翻到笔记的夹层,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苏三醒的手书:“魂爆咒需‘同源魂元’解——用被污染的童魂残念,反向引出咒力。”
我立刻反应过来,将护书牌举到队员面前,安魂语刚念出,牌中的童魂残念就化作金色光带,缠上队员眉心的血纹。
光带与血纹碰撞的瞬间,队员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黑色沙粒从七窍中涌出,魂爆咒的血纹渐渐淡去,但并未完全消失。
沈青梧的分析仪显示:“咒力被压制了,但根还在!需要找到灰袍人的‘魂元母符’才能彻底清除!”
就在这时,远处的雅丹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灰袍人之前逃入的裂缝彻底坍塌,只留下一缕黑色的魂丝在空中盘旋,最终化作一行字:“冬至长白山,圣物启封,不见不散。”
沙傀儡随着裂缝的闭合彻底溃散,困魂阵的黑气也渐渐消散,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丝毫轻松——双鱼玉佩的银纹虽淡了几分,却始终萦绕在玉佩表面;科考队员的魂爆咒只是暂缓,随时可能复发;长白山的线索真假难辨,灰袍人的主坛依旧藏在迷雾中。
我们将队员抬上救护车时,天色已经擦黑。临时据点的帐篷里,护魂箱放在中央,玉佩的暖光忽明忽暗,银纹在箱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沈青梧正在对比张教授提供的笔记和分析仪的数据,试图找出“魂元母符”的线索;赵莽在给平安狗处理伤口,它在扑咬傀儡时被魂丝划伤,皮毛下渗出淡淡的黑气;李队则在和欧文指挥中心通话,请求调取长白山近十年的所有异常记录。
我坐在护魂箱旁,指尖贴着箱体,能清晰感受到玉佩的震动——它还在和地脉产生联系,灰袍人虽然走了,却留下了一个“活的监听器”。
松筠铜扣突然泛出绿光,指向东北方向,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亮、更急,像是在预警某种即将到来的危险。
“长白山的祖龙气开始异动了。”张教授走到我身边,望着帐篷外的星空,“冬至还有三个月,灰袍人要在那之前集齐所有魂元,激活圣物。我们必须在他之前找到真正的主坛。”
“可我们连真线索都没有。”赵莽懊恼地捶了一下地面,平安狗跟着低吼一声,尾巴却突然指向被缴获的水纹冠——那顶木冠虽已失去邪力,内部的木质纹理却在月光下浮现出细微的纹路,像是一张微型的地图,与玉佩传递的假地图完全不同。
“是真线索!”沈青梧立刻用文气扫描仪对准水纹冠,屏幕上很快显现出完整的地图,标注着长白山深处的一处隐秘山谷,旁边写着“木灵节点,藏魂元符”。
我刚要细看,护魂箱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玉佩的银纹彻底突破了箱壁的文气屏障,化作一道银光射向帐篷外的夜空,在空中炸开一朵黑色的烟花——那是灰袍人约定的信号,他看到了我们发现真线索的瞬间。
“他在盯着我们。”李队脸色凝重地拔出配枪,帐篷外的风沙突然变大,夹杂着隐约的狼嚎声——不是普通的狼,是被魂丝寄生的“沙狼邪祟”,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红光,正朝着临时据点围拢过来。
沈青梧的分析仪疯狂报警,屏幕上显示出数十个邪力波动源:“是灰袍人派来的追兵!数量太多,我们的弹药撑不了多久!”
我握紧文心尺,真灵核里的童魂愿力重新凝聚,虽然只剩七成,却比之前更显坚韧。
护书牌的童魂残念与我产生共鸣,在身前凝成一道淡金的光盾。平安狗站在我脚边,毛发倒竖,对着黑暗发出低沉的咆哮。
帐篷外的沙狼已经发起攻击,利爪抓挠帆布的声音刺耳,子弹击中邪祟的闷响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