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一瓶朱砂,倒在检测台上,用指尖沾了点,在我手背上画了道简单的镇煞符,“你的煞气和这两件东西同源,接触时会相互感应,刚才那是短暂的记忆碎片,是你脑子里残留的、老头子当年的念想。”
赵莽突然指着《家族名录》的另一页,声音有点激动:“平安,你看这个!张氏主脉的记载里写着‘庚戌年冬,主脉诞一子,天生带煞,为封印关键’—— 庚戌年,不就是你出生的年份吗?你是张氏主脉的孩子!”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原来我不是什么没人要的弃婴,我有家族,有名字,我的 “安” 字不是随便取的,是刻在血脉里的印记。可为什么老头子要瞒着我?为什么要把我扔在垃圾堆里?无数个问题涌上来,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平安’突然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背,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拉回来。它抬头望着我,眼神里没有平时的调皮,只有一种沉静的笃定,好像在说 “别急,会找到答案的”。我深吸一口气,把桃木锁放回遗物盒,又拿起长命锁,紫外线灯下,锁内侧的 “张” 字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在等着我揭开更多秘密。
“青梧,能查到张守业的下落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还有张氏主脉的其他信息,尤其是关于‘煞源封印’的。”
沈青梧点点头,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敲击:“我已经申请了禁档库的调阅权限,里面应该有张守业的详细档案。不过根据现有的资料,张氏主脉在民国四十年左右突然消失了,有人说他们是为了保护封印,举家搬走了,也有人说…… 他们被邪祟灭门了。”
“灭门?” 赵莽皱起眉,“那玄阴会的人当年找的,会不会就是张氏主脉的人?他们要抓平安,是不是因为平安是主脉最后一个带煞的人?”
我攥紧手里的长命锁,指尖的铁锈硌得我生疼,却让我清醒了几分。
老头子当年用布褂挡黑影,用桃木锁驱邪,把我藏在垃圾堆里 ——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护着我。
而现在,玄阴会的余孽说不定还在找我,找那个能影响 “煞源封印” 的张氏主脉后人。
“明天一早,去禁档库。” 我把长命锁放回证物袋,小心收进内兜,和玉佩贴在一起,两件东西的温度慢慢降下来,却像是在我心口烙下了个印记,“还有,查一下向阳孤儿院 —— 老陈头说老头子捡我之后,先把我放在了那里,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走出档案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平安’跟在我身边,尾巴轻轻扫着我的裤腿。
我抬头望着灵异局的招牌,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老头子当年把我送到灵异局,是不是早就料到,这里会成为我寻找真相的地方?而那些藏在档案里的 “张” 字秘辛,那些刻在长命锁上的符文,不过是真相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