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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时光里的守护者 1(2 / 2)

她指着《司典》最后一页的一句话,用红笔圈了出来:“‘守正者,不分术法高低,只分心意真假’。不管是会‘引灵术’的拘灵司成员,还是只会分析数据的天枢司研究员,只要心里装着‘守护’,就是灵异局的一员。”

我看着那句话,又看了看手里的桃木锁 —— 锁身上的金光,似乎和《司典》封面上的烫金字,泛着同样的温度。我想起学长最后留在《论语正义》里的光斑,想起奶奶擦铜扣时的专注,想起陆明递报告时的认真,突然觉得,灵异局不是一个冰冷的机构,而是一群 “心意相同” 的人,凑在一起,用各自的本事,守住人间的那点 “正”。

沈青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布包 —— 是个靛蓝色的针线包,针脚细密,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上面还绣着半枚锁形图案,和我老头子补锁魂褂时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你师父去年交给我的,说‘等平安问起自己的位置,就把这个给他’。” 她把针线包放在我手心,布面带着淡淡的樟脑味,像是藏了很久,“你师父这辈子,很少主动替人安排路,但唯独对你,从你十一岁时就开始准备了。”

我捏着针线包,手指抚过绣着的锁形图案,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头子总让我坐在他身边,看他用这些针线补锁魂褂,嘴里念叨着 “平安,你看这针脚,得跟着布的纹路走,才牢;就像对付邪祟,得跟着线索的纹路走,才准”。那时候我以为是教我补衣服,现在想来,他是在教我 “找脉络”—— 邪术的脉络,线索的脉络,还有自己该走的路。

指尖摩挲着老头子留下的靛蓝针线包,银针在晨光里泛着细弱的光,突然就想他了。

“平安,过来学缝锁魂褂。” 他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件半旧的黑色褂子,褂角破了个洞,露出里面细密的针脚。我凑过去,看见他指尖缠着胶布 —— 常年握针,指腹磨出了厚厚的茧,冬天还会裂开口子。他却不在意,把一枚银针和一团墨色棉线递到我手里:“锁魂褂的针脚不能乱,得跟着布纹走,横是横,竖是竖,像做人一样,不能歪。”

我捏着银针,手总抖,第一针就扎在了指尖,血珠渗出来,我没敢哭,怕老头子说我没用。他却放下褂子,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瓷瓶,倒出点淡绿色的药膏,轻轻涂在我指尖:“不急,老头子第一次学的时候,扎得满手都是血。锁魂褂是护人的,针脚得暖,心也得静,慌了就缝不好了。”

他握着我的手,教我把线穿过针孔,再顺着布纹的纹路下针。“你看,这布是老粗布,纹路是‘人’字形的,针脚跟着‘人’字走,才能把邪气挡在外面。” 他的手很糙,却很稳,带着炭火的温度,“以后你遇到邪祟,也得像缝褂子一样,先看清‘纹路’—— 邪术的纹路,人心的纹路,找对了,才能护住人。”

那时候我不懂,只觉得缝衣服很枯燥,总想跑去墨魂池边看锦鲤。老头子却不催,只是每次我缝错了针脚,他就拆了让我重新缝,嘴里念叨着:“错一针,褂子就漏一丝邪气,护不住人了。平安,你记住,我们做镇邪的,手里的针线,就是别人的命,不能马虎。”

有一次,我问他:“老头子,为什么我们要缝锁魂褂?直接用桃木锁镇邪不好吗?” 他拿着刚补好的褂子,对着光看了看,眼神很软:“桃木锁是‘镇’,锁魂褂是‘护’。有的人被子丝缠了,魂体弱,经不起桃木锁的金光,就得用锁魂褂裹着,慢慢养。就像有的人心里怕,你不能硬逼他勇敢,得慢慢陪他走。”

他顿了顿,又说:“你苏爷爷常说,‘文心是软的,得用软的法子护’。锁魂褂的针脚,就是软法子 —— 一针一线,都是心意,邪祟怕的不是针,是这心意。”

后来我长大了些,老头子开始让我自己补锁魂褂。有一次,他从灵异局带回来件破得厉害的褂子,上面沾着子丝的邪气,我缝了整整三天,手指扎得全是小洞,终于补好了。他拿着褂子,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好,平安能护人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忘了这针脚的心意 —— 不管是缝褂子,还是查线索,都得把‘人’放在心里。”

那时候我没懂,为什么老头子总把 “人” 挂在嘴边。直到后来在墨魂池,我用桃木锁护住那三个学生,才明白他说的 “护人” 是什么意思;直到学长为了线索牺牲,我才懂他说的 “针脚里的心意”,是宁愿自己扎满手洞,也要护住别人的心意。

现在握着这个针线包,指尖又想起当年扎针的疼,却觉得暖。原来老头子教我的从来不是缝衣服,是怎么做人,怎么守正道 —— 他让我跟着布纹走,是教我跟着人心的正路走;他让我把针脚缝牢,是教我把守护的心意放牢;他让我别急,是教我慢慢来,才能看清邪术的脉络,护住该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