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王栓子肃然领命。
夏明朗站起身,目光扫过围在篝火旁的八十名精锐:“此行,前路未知,生死难料。我们可能迷失在死亡海,可能葬身于断魂山,也可能在抵达目的地后,被那些未知的势力视为敌人,围攻至死。”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染力:“但我们也可能找到盟友,找到新的根基,找到足以让我们不再惧怕背后冷箭的力量!这是一场赌博,用我们的性命做赌注,去搏一个未来!你们,可敢随我一行?”
八十名士卒沉默着,但他们的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后,对主将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对打破绝境的渴望。没有人说话,只有拳头重重捶在胸甲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
八十人的队伍在月牙泉边集结完毕。他们换上了更适合长途跋涉的轻便皮甲,携带了充足的清水、肉干和草料,马匹也经过了精心挑选和准备。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眼神却锐利如鹰。
夏明朗最后看了一眼在晨曦中泛着波光的月牙泉,以及前来送行的赵铁山和沙民们,没有多余的告别,只是重重拍了拍赵铁山的肩膀。
“守住这里。”
“将军放心!除非俺死绝,否则月牙泉绝不会再丢!”赵铁山虎目含泪,瓮声保证。
夏明朗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目光投向西方那无边无际、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苍茫戈壁。
他猛地一挥马鞭,指向那未知的远方。
“出发!”
马蹄踏碎清晨的宁静,八十骑如同离弦之箭,又如同滴入沙海的墨点,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刚刚安稳下来的月牙泉,向着西方,向着那充满死亡与机遇的未知之地,疾驰而去。
西出阳关无故人。但他们要寻找的,本就不是故人,而是能在血与火中并肩而立的……新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