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皇帝，也就是现在的永恒皇帝，曾经是一个开明而友善的统治者。”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变了。”
“变得封闭，变得骄傲，变得不愿意与任何现实交流。”
“你知道原因吗？”向无咎问。
“不完全知道。”守护者摇头，“但我听说，和终焉观察者——也就是以前的我——有关。”
“我们曾经是朋友，三个人一起。”
“我，永恒皇帝，还有另一个现在已经消失的存在。”
“我们见证了很多事情，也经历了很多挫折。”
“但在某个关键时刻，我们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我选择了承担，想要守护所有现实，结果把自己累到想要终焉。”
“永恒皇帝选择了孤立，只守护自己的帝国，拒绝与外界连接。”
“而那第三个存在...”
守护者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悲伤。
“它选择了牺牲，为了拯救其他现实，献出了自己。”
“彻底消失了。”
“那件事之后，我和永恒皇帝就分道扬镳了。”
“我们都因为那个朋友的牺牲而改变。”
“只是改变的方向完全相反。”
向无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所以，永恒皇帝的孤立主义，可能是一种保护机制？”
“它害怕失去，所以选择不再建立连接？”
“很有可能。”守护者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它和终焉之无咎有些相似。”
“都是因为失去而选择了极端。”
“一个选择孤独，一个选择仇恨。”
“本质上都是在逃避痛苦。”
“那我们就有机会了。”楚倾城说，“如果永恒皇帝的孤立是因为恐惧，那我们可以理解它。”
“可以让它知道，建立连接虽然有失去的风险，但也有获得的喜悦。”
“没错。”向无咎说，“但我们要小心。”
“永恒皇帝可能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恐惧而孤立。”
“它会说这是理性的选择，是强者的选择。”
“我们不能直接戳破它的防御，那样只会让它更加抗拒。”
“我们要做的，是温和地、自然地，让它自己意识到。”
团队来到了永恒帝国的边界。
那里有一道巨大的能量屏障，阻挡着所有外来者。
屏障上写着一行字：“永恒帝国，不接受访客，不提供帮助，不需要帮助。请勿打扰。”
“还真是孤立...”魏无忌苦笑，“连门都不让进。”
“我们需要通报。”向无咎说，“本源意志，能帮我们传递信息吗？”
“可以。”本源意质的投影出现，“我会通知永恒帝国，向无咎团队请求拜访。”
很快，屏障上出现了回应。
“永恒帝国收到拜访请求。永恒皇帝陛下表示，可以接见向无咎一人。”
“其他人不得进入。”
“什么？”林枫不满地说，“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是一个团队！”
“这是永恒帝国的规矩。”守护者说，“它不喜欢太多外来者。”
“向无咎，你...”
“我一个人去。”向无咎毫不犹豫，“你们在外面等我。”
“如果遇到危险，立即撤退，不要冒险救我。”
“这是命令。”
“可是...”
“相信我。”向无咎微笑，“我不是一个人。”
他拍了拍胸口，那里有平衡之轮，连接着人间的小向。
只要人间的小向还在，高层次的向无咎就有锚点。
他不会迷失，也不会被困住。
“好吧。”团队成员们不情愿地点头，“小心点。”
向无咎独自走向能量屏障，屏障自动打开了一个通道。
他踏入其中，来到了永恒帝国的境内。
永恒帝国的内部，比外表更加壮观。
这是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科技、魔法、灵气、各种能量体系都发展到了极致。
城市悬浮在空中，建筑美轮美奂，居民们个个气息强大。
街道干净整洁，秩序井然，一切都运转完美。
“确实很强大...”向无咎心中感叹，“这样的现实，确实不容易遇到危机。”
他被引导着来到了永恒皇宫。
那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建在最高的悬空岛上，俯视着整个帝国。
宫殿的大门打开，一个声音传来。
“进来吧，向无咎。”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向无咎踏入宫殿，来到了大殿。
大殿极其宏伟，墙壁上雕刻着无数的壁画，记录着永恒帝国的辉煌历史。
而在大殿的最深处，高高的王座上，坐着一个身影。
那就是永恒皇帝。
它看起来像一个中年人，面容威严，眼神深邃。
但从它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中年人。
这是一个活了无数纪元，见证了无数历史，经历了无数风雨的存在。
它的强大，几乎不加掩饰。
“你好，永恒皇帝。”向无咎平静地行礼，“感谢你愿意见我。”
“不必客气。”永恒皇帝的声音威严而冷淡，“我见你，不是因为友善，而是因为好奇。”
“我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多元宇宙希望，到底有什么本事。”
“能让破碎现实起死回生，能让一百多个现实甘愿加入你的体系。”
“你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向无咎坦诚地说，“我只是相信，连接比孤立更好。”
“互助比独立更强。”
“平衡比极端更可持续。”
永恒皇帝冷笑：“典型的弱者逻辑。”
“因为弱小，所以需要抱团。”
“因为无能，所以需要帮助。”
“然后把这种依赖，美化为和。”
“但本质上，还是承认自己不够强大。”
“而我，”它站起身，气势如山，“不需要任何人。”
“我的帝国，存在了无数纪元，从未遇到过无法解决的危机。”
“我的子民，个个强大，不需要依靠外界。”
“我们自给自足，自我完善，不断进步。”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你的体系，在我看来，只是弱者的避难所。”
“不值得我们加入。”
向无咎平静地听完，然后问：“那么，你快乐吗？”
“什么？”永恒皇帝愣住了。
“我问你，”向无咎重复，“你快乐吗？”
“你的帝国很强大，你的子民很优秀，你的文明很先进。”
“但你，永恒皇帝，你自己，快乐吗？”
永恒皇帝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
“快乐？”它轻笑，“你问一个统治者快不快乐？”
“统治者不需要快乐，只需要强大。”
“只需要保护自己的帝国，让它繁荣昌盛。”
“至于我个人是否快乐，不重要。”
“重要吗？”向无咎问，“一个不快乐的统治者，真的能带领帝国长久繁荣吗？”
“一个孤独的强者，真的比一个有朋友的强者更强吗？”
“我见过守护者——也就是曾经的终焉观察者。”
“它也曾经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守护整个多元宇宙。”
“但它不快乐，它孤独，它疲惫。”
“最后，它差点选择了终焉，想要结束一切。”
“如果不是我们找到它，和它对话，让它明白可以放下一些负担。”
“它可能已经毁灭了多元宇宙。”
永恒皇帝沉默了。
良久，它说：“守护者...它现在怎么样？”
“它很好。”向无咎说，“它加入了我们的团队，不再一个人承担一切。”
“它学会了分享责任，学会了接受帮助，学会了和其他人一起工作。”
“现在的它，依然强大，但不再孤独。”
“依然有责任感，但不再被责任压垮。”
“它找到了平衡。”
“也找到了快乐。”
永恒皇帝的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它...找到快乐了...”它喃喃道，“那真好...”
“至少，我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找到了...”
“三个人？”向无咎抓住了这个词，“你是说，你、守护者，还有...”
“还有。”永恒皇帝说，声音中带着悲伤，“那是我们第三个朋友的名字。”
“它叫，是一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存在。”
“我们三个，曾经一起旅行，一起冒险，一起见证多元宇宙的奇迹。”
“那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后来...”
它停顿了很久，似乎在回忆痛苦的过去。
“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巨大的危机。”
“一个现实正在崩溃，无数生命面临死亡。”
“我们三个都想拯救它们，但那个危机太强大了。”
“需要有人牺牲，用自己的存在去稳定那个现实。”
“理想，选择了牺牲。”
“它说，如果我的死可以拯救那么多生命，那就值得。”
“它说，你们要好好活着，继续追求我们的梦想。”
“然后，它就消失了。”
“彻底地，永远地消失了。”
永恒皇帝的声音在颤抖。
“那之后，我和守护者都改变了。”
“守护者变得极端，想要拯救所有现实，承担所有责任。”
“它觉得，如果自己更强大一点，就能避免理想的牺牲。”
“所以它拼命追求力量，拼命守护，拼命承担。”
“最后把自己累到想要终焉。”
“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