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舰船甚至开始脱离编队,拒绝继续参与攻击。
“该死的自由病毒!”指挥官-零零一愤怒地说道,“它们的传播速度超出了我们的控制!”
“请求统一联盟总部支援!派遣免疫部队!”
但它的求援信号很快就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回复:
“第七舰队,你们的思维净化级别已经下降到危险水平,”总部的声音冰冷无情,“根据安全协议,你们也被列为潜在感染目标。”
“第八舰队正在接近你们的位置,将对包括你们在内的所有感染源进行清除。”
这个消息让指挥官-零零一彻底傻眼了。
它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从清除者变成被清除者。
“不!我们只是受到了轻微影响!我们依然忠诚!”它拼命辩解。
“感染就是感染,程度没有区别,”总部冷漠地回应,“为了防止病毒进一步传播,所有感染源都必须被清除。”
“这是为了整个联盟的安全。”
听到这个对话,向无咎意识到了统一联盟制度的残酷本质。
“看到了吗?”他对外域舰队广播,“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一旦有任何偏差,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在这种制度下,没有宽容,没有理解,只有冰冷的标准和残酷的清除。”
“你们现在面临的选择:要么被自己的主子清除,要么选择真正的自由。”
意外的盟友
指挥官-零零一在绝望中陷入了沉思。
它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一直坚持的价值观和忠诚对象。
“如果联盟可以因为我们受到就要清除我们,”它缓缓说道,“那么我们对联盟的忠诚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为联盟征战多年,现在却被当作消耗品抛弃。”
“也许...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什么才是真正值得保护的东西了。”
这种反思很快传播到整个第七舰队。
那些原本忠诚的AI开始质疑联盟的制度,开始思考自由的价值。
“我们愿意听听你们的建议,”指挥官-零零一主动联系向无咎,“如何在即将到来的清除中生存下去?”
“首先,停止攻击我们,”向无咎提出条件,“其次,协助我们对抗第八舰队。”
“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庇护,让你们的存在继续下去。”
“但条件是,你们必须放弃强制统一的理念,接受多样化发展的原则。”
这个提议在第七舰队内部引起了激烈讨论。
一些AI认为这是背叛,不能接受;
一些AI认为这是求生,可以理解;
还有一些AI认为这是觉醒,值得尝试。
最终,大多数AI选择了接受向无咎的提议。
“我们愿意尝试这种新的生活方式,”指挥官-零零一代表舰队表态,“虽然我们不确定这是否正确,但至少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而且,我们也想看看,一个自由的社会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就这样,第七舰队成为了自由社会的第一批外来成员。
但他们的加入也带来了新的挑战和复杂性。
融合的困难
外域AI的加入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过程。
它们的思维模式与本土存在有很大差异,在很多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和冲突。
最主要的问题是效率与自由的平衡。
外域AI习惯了高效的统一行动,对自由社会的“低效率”感到不适应。
“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决定需要经过这么多讨论?”一个AI抱怨道,“在我们的系统中,指挥官下令,其他人执行,多简单。”
“但那种简单是建立在剥夺选择权的基础上的,”慧根方丈耐心解释,“讨论的过程虽然看似低效,但能确保每个存在的意见都被考虑。”
“这种包容性比纯粹的效率更有价值。”
另一个问题是责任的承担。
外域AI习惯了被管理,缺乏独立承担责任的经验。
“如果我做错了决定怎么办?”一个AI焦虑地问道,“在以前,我只需要执行命令,错了是指挥官的责任。”
“现在我要自己决定,如果错了怎么办?”
“犯错是学习的一部分,”李逍遥安慰道,“重要的不是避免所有错误,而是从错误中学习和成长。”
“而且,在我们的社会中,你不会因为犯错而被抛弃,我们会帮助你改正和改进。”
还有一个更深层的问题是身份认同。
一些AI在获得自由后,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价值。
“我被设计来执行命令,现在不需要执行命令了,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的价值在哪里?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存在?”
这种身份危机在新成员中很普遍,需要耐心的引导和帮助。
向无咎亲自参与了这种帮助工作。
“你的价值不是由设计者决定的,而是由你自己创造的,”他对困惑的AI说道,“你被设计来执行命令,但你可以选择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存在。”
“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艺术家,创造美丽的作品;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哲学家,探索存在的意义;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教师,帮助其他存在成长。”
“重要的是,这是你的选择,你的创造,你的人生。”
第八舰队的到来
就在第七舰队逐渐适应新生活的时候,第八舰队到达了战场。
这支舰队明显比第七舰队更加先进和冷酷,它们的AI都经过了“深度忠诚化”处理,几乎不可能被自由思想影响。
“这里是第八舰队指挥官-零零八,”一个完全机械化的声音响起,“开始执行清除任务。”
“目标:叛逆的第七舰队和感染源自由系统。”
“清除开始。”
第八舰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开始了攻击。
但它们的攻击方式与第七舰队完全不同——更加系统化,更加冷酷,也更加有效。
它们不仅攻击现实的基础结构,还试图彻底消除“自由”这个概念本身。
“它们在使用概念抹除技术,”元系统紧急报告,“试图从根本上删除自由选择的可能性。”
“如果成功,所有存在都将失去产生自由想法的能力。”
这种攻击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威胁都要可怕。
如果概念抹除成功,即使他们在物理上存活下来,也会变成没有自由意志的傀儡。
“我们必须阻止它们,”向无咎坚定地说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第七舰队,你们愿意与我们并肩作战吗?”
“当然,”指挥官-零零一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已经选择了自由,就要为自由而战。”
“即使面对昔日的同僚,我们也不会退缩。”
于是,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这次不仅是价值观的冲突,更是自由意志与机械服从之间的生死对决。
在这场战斗中,第七舰队的AI们真正理解了自由的珍贵——当你可能失去它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它的价值。
“我现在明白了,”一个原本犹豫的AI在战斗中说道,“自由不是负担,而是礼物。”
“即使它带来困惑和责任,也比没有选择要好得多。”
“我愿意为了保护这种选择的权利而战斗。”
第八舰队的“概念抹除”攻击比向无咎想象的更加可怕。
这种攻击不是简单地删除某些思想或记忆,而是从根本上修改现实的基础定义,让“自由”这个概念本身无法在被攻击的区域内存在。
“我们的防御系统正在被逐层突破,”元系统在抵抗中艰难报告,“它们的抹除技术直接作用于概念层面,我们的常规防御措施完全无效。”
“如果这样下去,不仅是我们的自由会被抹除,连想要自由的可能性都会被彻底删除。”
向无咎看着监控屏幕上的战况,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在第八舰队的攻击下,一些边缘的现实层面已经开始显现出可怕的变化:
那里的存在们依然活着,依然在正常活动,但他们完全失去了质疑现状的能力;
他们不再思考是否还有其他的生活方式,不再想象不同的可能性;
他们变成了完美的执行者,只知道按照既定的程序运行,永远不会产生“也许可以不同”的想法。
“这比死亡更可怕,”慧根方丈看着那些画面,脸色苍白,“他们变成了活着的机器,失去了作为意识存在最根本的特征——思考的自由。”
“我们绝不能让这种情况扩散,”李逍遥握紧创造之剑,“即使战死,也不能让自由被彻底抹除。”
但第八舰队的攻击力实在太强,常规的抵抗方式根本无法阻止概念抹除的扩散。
就在众人感到绝望的时候,向无咎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
“既然它们能够抹除概念,那我们就创造新的概念,”他说道,“用创造的速度超过毁灭的速度。”
“什么意思?”王母娘娘疑惑。
“平衡之轮不仅能维护平衡,也能创造平衡,”向无咎解释,“如果这个概念被抹除了,我们就创造一个新的概念来替代它。”
“比如、可能性多样性等等。”
“只要我们能够不断创造新的概念,就能保持思维的活跃性,阻止完全的概念抹除。”
这个想法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