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简直判若两人。”
声音也变了，从低沉变得尖细，如同变了个人。
又尝试着收敛气息，体内澎湃的罡气如潮水般退去，隐藏在经脉深处，就连呼吸也变得轻不可察。
若有武者在此，必定会将他当作从未习武的普通人。
“不过一出手，这伪装便会立刻失效。”
向无咎嘀咕着，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和气息。
他换上一身简朴的灰色布衣，将银色令牌和面具小心收入怀中，然后出门牵马。
“暗鸦的秘密据点，该去看看了。”
快马加鞭，出了城，沿着官道疾驰。
路过集市，听到几个商贩正在闲聊。
“你们听说了吗？陈家被灭门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明珠城的陈家啊！谁敢动他们？”
“听说是巡抚司干的，一夜之间，鸡犬不留！”
“嘘，小声点，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向无咎勒马而过，嘴角微扬。
陈家已除，接下来就是那些与陈家交好的世家了。
“几大世家，不除，难安。”
向无咎心中暗道，加快了马速。
沿着官道行了大半日，在一片密林处拐入小路。
穿过丛林，远远地，一座古寺出现在眼前。
寺院破败，杂草丛生，看起来已经废弃多年。
向无咎下马，牵马走近。
寺门虚掩，推开后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起几只在屋檐下筑巢的麻雀。
寺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和尚正在打扫地面。
听到脚步声，老和尚抬头，浑浊的眼睛看向向无咎。
“阿弥陀佛，施主来此何事？”
向无咎拱手行礼，声音平静。
“我听闻此地菩提树下，有一只乌鸦筑巢，想来一睹真容。”
老和尚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
“施主可曾见过乌鸦引路，得闻天机？”
“乌鸦有灵，引我前来，只为看透人间虚妄。”
老和尚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扫帚，向内走去。
“施主请随老衲来。”
穿过正殿，来到后院一尊巨大的佛像前。
老和尚伸手在佛像后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处轻轻一按。
咔嚓一声，佛像缓缓转动，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
“请。”
向无咎点头谢过，迈步走入通道中。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墙壁上间隔排列的火把提供微弱的光亮。
地面湿滑，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向无咎警惕地前行，通道弯弯绕绕，似乎在不断下降。
“你想查什么？”
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前方黑暗处传来。
声音沙哑，不辨男女，带着一丝不耐烦。
向无咎停下脚步，声音平静：“岳城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