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砚礼来给她请安时,多问了一句:
“礼儿,哀家让人单独教导霖儿,你心中可否不舒服?”
沈砚礼抬眸,尚显稚嫩的凤眸里一派清澈。
“礼儿能进宫念书,已经心满意足了。”
“小郡王身份尊贵,礼儿若是嫉妒,实在是不知好歹。”
“但礼儿会靠自己的本事,专心于学业,将来有所作为。”
一番话,说的得体又知进退。
太后心都化了,恨不得将他搂到怀里一阵爱怜。
可他和萧恒小时候的脾气一样。
少年老成,不喜欢旁人将自己当成孩童。
太后忍住了,此时此刻,对沈言玉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沈言玉乖巧可爱,还黏人。
肯定愿意被她搂着,在她怀里撒娇。
再等等,等解决了恭亲王府这个隐患,两个乖孙孙的身世,便可大白于天下了。
太后和蔼地道;“哀家知道了,你快去吧。”
沈砚礼行礼后离开了。
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噙着欣慰的笑。
让萧霖单独念书,根本不是什么殊荣。
是她担心几人凑到一块,萧霖又要暗戳戳使绊子,伤到了乖孙,还有逸儿。
萧霖和萧鸢一样,小小年纪,满腹心机。
不得不防。
接下来几日,萧恒在人前露面,皆是病恹恹的模样。
且一日比一日憔悴。
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们,几乎都住在了皇宫。
浓郁苦涩的药味,几乎盖过了皇宫中名贵的香料气味。
有些胆子大些的官员,想知道陛下的身子骨到底如何了,便去套太医的话。
然而太医对此,不置一词,只是摇头叹息。
这般反应,让大臣们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不知何时,一桩曾经的皇宫辛密暗中传了出来。
据闻当年太后怀着陛下时,遭后妃暗算,中了毒。
此毒由胞衣,传到了胎儿身上。
陛下是带着毒出生的。
这些年,太医一直用药控制着。
然而胎里带来的毒素,且存在二十多年之久。
终到了控制不住,爆发的时候。
陛下才会在短短几日,憔悴成那样。
一时间,京城上方笼罩了化不开的阴霾。
恭亲王府。
属于恭亲王议事的书房,恭亲王并不在,恭亲王妃坐在主位上。
王府幕僚,以及王府心腹皆聚集在此处。
恭亲王妃戴着纯金护甲的手指,在茶几上轻轻点了点。
不疾不徐地道:“本王妃已经查过当年太后的脉案,太后确实身怀六甲时,中过毒。”
幕僚王茗道:“这么说,传言都是真的,陛下命不久矣。”
恭亲王妃高深莫测地点点头,“本王妃召集你们来,便是想问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坐在人群中的苏长舟,眸光动了动,霍然起身。
“接下来,应当上谏,请陛下立太子。”
恭亲王妃看向他,笑道:“苏大人说得对,太子乃国之根本。”
“你们,谁愿意当上谏第一人?”
苏长舟:“微臣愿意,为王府效犬马之劳!”
恭亲王妃越发满意:“好好好,本王妃果然没有看错人。”
“苏大人,莫要辜负本王妃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