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妩这一跪，将萧恒的心砸去了一大半，鲜血淋漓。
萧恒忙蹲下，双手握住她柔弱的肩膀，眼眶微微泛红，“阿妩！你起来。”
沈妩直视着他，神色平静至淡漠，“陛下，礼不可废。”
萧恒痛苦：“阿妩，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是怕我说了，你不信。”
沈妩：“是，全是民女的错。陛下会有什么错呢？”
萧恒痛苦万分，凤眸里涌现浓浓的哀求，“阿妩，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好不好？你先起来。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分开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全告诉你，好不好？”
沈妩垂眸。
秾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没必要了，陛下。
民女和陛下身份差距悬殊，往后，还请陛下不要再来了。”
萧恒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阿妩，我是什么身份，都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初见时，我失去了记忆，失去了陛下的身份。
你也不是京城侯府的小姐。
我们的感情始于纯粹，阿妩，不要因为的身份就抛弃我，好不好？
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沈妩：“分开的这些年，陛下不是好好的吗？”
萧恒苦笑：“那不是因为我失忆了吗？”
想了想，他抓起一块石头，放在沈妩手心。
语气诚恳：“除非你把我砸失忆了，否则，休想抛弃我。”
沈妩：“……”
这人，怎么和个无赖一样？
不对，他就是个无赖。
沈妩微微别过脸，声线依旧冷淡，“陛下，莫要和民女开玩笑了。”
萧恒很认真，“阿妩，你知道的，我从不和你开玩笑。
你想抛弃我，除非我死。
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无憾了。”
沈妩的声线终于有了波动，“你是陛下，怎可和个三岁小儿一样，惯会耍无赖？”
萧恒眼神无比温柔，“那么阿妩，你还要抛弃我吗？”
沈妩：“不是我想抛弃你，只是我们的身份天差地别。
我不会为妾，也不会和旁人共侍一夫。
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手吧。
莫要弄到我们两败俱伤、反目成仇的下场。”
她很清楚，身为皇帝，必定开后宫，绵延皇家子嗣。
皇家讲究多子多福。
萧恒或许会为她妥协，那么太后呢？
眼前是一条荣光和荆棘并存的道路。
从前的她，或许愿意放手一搏。
可有了孩子，有了软肋，她只求平安稳妥。
听完她的话，萧恒闷笑出声。
沈妩有些恼，“你笑什么？”
萧恒：“你说的这些，从来不是问题。
我并非滥情之人，假如我违背了誓言，你可以亲手杀了我。”
沈妩嗔道：“张嘴闭嘴都想让我杀了你，你很想死吗？”
萧恒轻叹一声，“我当然不想死，我们才团聚，我还想和你度过无数个四季。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除非死亡，否则我必定不会放开你。”
萧恒揽她入怀中，鼻尖轻轻蹭她的耳朵，耳背，脖颈。
“阿妩，如今我们之间再无秘密，是不是可以坦诚相见了？”
沈妩捕捉到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中染上的欲色，脸颊浮现红晕，用力推开了他。
故意板起脸道：“你是皇帝的事，给我些时日缓缓，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