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外走时,婳屏冲了过来。
“师傅,你救救我,季小公爷什么都查到了,明儿个一早,他肯定会派人来抓我,师傅,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婳屏涕泗横流,眼泪糊了一脸,看起来当真可怜极了。
她看似害怕到哭泣,实际上,她内心并没有多少害怕。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犯了弥天大错,孙问鹤都不会不管她的。
就如先前,她都被关进大牢要处死了,孙问鹤还不是保下了她?
这一次,肯定也一样。
夜色下,她没有发现,孙问鹤看着她时,眼神中并没有感情流动。
淡漠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师傅,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对不对?那我先进去歇息了。”
婳屏带着侥幸和窃喜,就要进宅子里去。
孙问鹤看了看她,并没有说什么。
倾巢之下,躲在哪里都将面临覆灭,包括他的这处私宅。
他懒得在婳屏身上多费功夫,继续离开了。
婳屏去了自己的院子里,嘴角噙着猖狂的笑意。
呵呵,沈妩以为弄到册子,攀上钦差,就可以对付她了?
简直是痴人做梦!
她,婳屏,永远都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她本想留着沈妩好生折磨。
可沈妩实在是太不安分了,待钦差离开之后,她一定杀了沈妩,永绝后患!
另一边。
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季齐修费劲地从杀手的尸体上拔出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累死我了,到底还有多少杀手?”
萧恒面不改色,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梭巡着四周。
他举起剑,声音冷如冰霜:“又来了,防备。”
季齐修都快累哭了。
好在大部分的杀手都有暗卫应付,否则他迟早累晕过去了。
另一厢。
沈妩做了很长的梦。
从她三岁那年走丢开始,如走马观花一样,全都梦了一遍。
她如旁观人一样,看着自己经历各种起伏。
不,很不对劲。
她怎么会做这么长的梦?
她猛地惊醒,竟发现自己躺在一辆疾驰的马车内。
她懵了一会,她还在梦中吗?
她用力掐了把手心。
会疼,不是梦!
她一把拉开帘子,竟在马车外,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眼神凌厉万分:“孙问鹤!果然是你捣的鬼!停下!快停下!”
孙问鹤头也没回,“阿妩,别怕,很快就到了,我不会害你的。”
沈妩扬起一抹冷笑,“你不停,就以为我出不去了吗?”
她打量了下车窗,虽然狭窄,但足够跳出去了。
孙问鹤回头,大叫:“阿妩,别做傻事!”
沈妩两手扒在车窗两边,侧过脸,笑容狠绝,“我就算是死,也不愿再落入你的手中!”
就在她准备从车窗跳出去时,孙问鹤不敢赌,停下马车。
马车突然停下,沈妩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
孙问鹤抱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子,“阿妩,你没事吧?”
沈妩趁机查看了下外头。
外头是一片荒野,孙问鹤竟然带她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