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看了眼哥哥，才怯生生地走到了恭亲王妃的面前。
恭亲王妃打量着她：“苏小姐的模样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苏晚晚。”
“苏晚晚，那本王妃便唤你晚晚吧。你也瞧见了，本王妃双腿不便，需要人贴身照顾。可这些下人笨手笨脚的，本王妃用着烦心。
晚晚你应该是个细心的人，有你在本王妃身边照顾，本王妃肯定能好得快一些。”
苏晚晚连忙推辞：“我笨手笨脚的，怕照顾不好。”
恭亲王妃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强势，“无妨，本王妃看你投缘，光光是看着你，就觉得舒心。”
苏晚晚连忙用眼神向苏长舟求助。
她直觉恭亲王妃很危险，留在王府肯定没有好事。
苏长舟起身，要开口前，敏锐地捕捉到了恭亲王妃笑容中的危险。
将要说出口的话换了一番，“能被王妃相中，是晚晚的福气。”
苏晚晚不敢置信：“哥哥！你怎么能……”
苏长舟不去看她错愕又失望的眼神，对恭亲王妃说道：“下官和晚晚父母双亡，下官忙着考取功名，没法顾及晚晚的教养。小官希望，晚晚留在王妃身边，能耳濡目染，学些规矩。”
恭亲王妃微笑：“这是自然。”
苏长舟：“那下官告退，不打扰王妃休息了。”
得到恭亲王妃的许可，他行礼后，便狠心离开了。
苏晚晚急得满头大汗。
恭亲王妃瞥了她一眼，“晚晚，去送送你哥哥吧。”
“多谢王妃。”苏晚晚拔腿追了出去。
等她离开，恭亲王妃难掩嫌弃，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拭手上触碰到苏晚晚的地方。
丫鬟：“王妃真要将苏小姐留在身边？奴婢看到苏小姐手上长满了茧子，肯定是个粗人，如何能伺候得了您？”
恭亲王妃漫不经心地说：“随便给她点活计，就打发到花房里，眼不见为净。苏长舟不是想让她学规矩吗？那你去找个教养嬷嬷，待她一天的活干完，就去教她规矩。记得敲打苏晚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奴婢知道了。”丫鬟露出了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冬日里，外头都是积雪。
到花房那冷得像冰窖一样的地方干活，看那苏晚晚能撑几日，一双手肯定长满冻疮。
另一厢，苏晚晚好不容易追上了苏长舟，忍不住控诉：“哥哥，你怎么能将我丢在这里？”
苏长舟深吸一口气，“晚晚，我都是为了你好。”
苏晚晚声音尖锐：“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的前程？”
苏长舟轻拍她的肩膀，耐心劝道：“晚晚，多少人想留在王府都做不到，等将来，你在王府的经历，会为你添彩增光，我不会害你的。”
苏晚晚流下两行清泪：“你总是说为了我好，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苏长舟的语气里加了恳求：“晚晚，听哥哥这一次，好吗？”
苏晚晚看着他的眼睛，最终还是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败下阵来，认命似地点了点头，眼里也没了光彩。
苏长舟松了一口气，“晚晚，那我先走了。”
苏晚晚麻木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可我留在王府后还怎么去铺子里？”
苏长舟脚步一顿，“铺子那边，我会去帮你请假的。”
苏晚晚：“好。”
她认命地往王府内走去，只盼着恭亲王妃的腿快些好，她就能快些离开这个光鲜的牢笼了。
苏长舟离开王府后，先去了惜香铺。
铺子内，只有张姨和几个伙计。
因为寒冷，路上的人不多，是以铺子内也很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