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实在是不祥。
莫非萧恒……
沈妩不敢想下去,手不可抑止地发抖。
婳屏趁机挣脱开了她的束缚,捂着脖子连连后退。
沈妩知道,眼下她该回头看一眼萧恒的伤势。
若有救,及时送去医馆。
若没救了……
她深深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一片红色血腥的画面。
萧恒才回来,又要离开了吗?
这一回,是再不相见。
她以为,她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再为萧恒牵动心绪。
可现在,她为什么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以及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恐惧?
她甚至不敢转身看一眼。
另一厢,婳屏捂着脖子,警惕地离沈妩远了些。
待缓过来些,她看向远处,预备看沈妩痛苦的模样。
结果,她先尖叫出声:“魏虎!”
沈妩一怔,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魏虎和马皆倒在地上,而萧恒安然无恙,正掸着衣服上的灰尘。
沈妩:“……”
白担心了。
魏虎捂着心口勉强站了起来,竟生生地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受了内伤。
萧恒看向沈妩,“姑娘,请上马车。”
沈妩朝众人微微颔首,随后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款款走到马车边。
萧恒伸出手,沈妩顿了顿,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萧恒:“手怎么这么冷?”
沈妩神色有一瞬不自然,很快掩饰了过去,淡淡地道:“冷。”
萧恒:“那快进马车里。”
沈妩借着他的力道进了马车。
萧恒跳上车辕,马车扬长而去。
要不是魏虎还在,众人只当方才的一切是自己的错觉。
有人惊叹道:“沈姑娘手下竟有身手这般高的人,不过我看他有些眼熟啊。”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眼熟,好像从前打过交道一样。”
“我也是,肯定曾经见过那男人。”
“行了,咱们就不要在婳屏姑娘家门口添乱了。”
“对对对,婳屏姑娘,我们告辞了啊。”
没一会,门口凑热闹的人就散去了。
只留下婳屏,魏虎,以及一匹受伤的马。
婳屏脸色铁青又阴沉,一声不吭。
魏虎忍着身上的剧痛,道:“姑娘先去我那暂住一晚吧。”
婳屏大吼:“滚!你那破地方,本姑娘怎么住?”
她扭头进了宅子内。
魏虎落寞地看着她的背影,抹了抹嘴唇的鲜血,步履蹒跚地去寻找医馆。
婳屏冲进宅子内。
难民们安静地在歇息,可婳屏还是难以忍受。
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愤怒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里,摔摔砸砸一直到了后半夜。
另一厢。
沈砚礼看着出现在房中的俊美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孙问鹤招手,“礼儿,过来,我看看你用弩箭的准头可有进步。”
沈砚礼仍旧后退一步,迟疑地说:“孙叔叔,你回去吧。假如娘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孙问鹤面不改色,“她知道了我们的事?”
沈砚礼点头,还想说些什么时,单纯的沈言玉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