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
他就是太监了。
可不割,他就成傻子了。
谁能体会到,他说出那三个字时所用的巨大决心。
可在场的,除了司马铃外,无人在意。
大夫便拿起刀子处理伤口。
贺媛等人不忍看,走到外头。
贺媛看向司马铃,“你闯出来的祸,你自己担着。”
司马铃:“什么叫我闯出来的祸?你这就迫不及待地污蔑上我了?”
贺媛冷笑:“少爷在你这出的事,不是你闯出来的祸?罢了,少爷疼爱你,待他清醒后,再处置你吧。”
司马铃满眼桀骜不驯。
当初和沈堂的甜言蜜语仿佛近在眼前,她才不信,沈堂会狠心处置她,最多罚她禁足几月。
里头,沈堂痛晕了过去。
贺媛等人一直守到天亮,待沈堂退烧后才各自离开。
春娘并未回去歇息,而是去客院和沈妩说了这个好消息。
“姑娘,您交代的事妾身办好了。”
沈妩轻轻点头。
遭遇重大变故,沈堂定能换种性格。
曾经的一桩桩一件件,沈堂对她和对待仇人一样,还想对她的两个孩子下手。
她是睚眦必报之人,怎可能轻易放过沈堂?
且沈堂落到这等下场,她高兴,贺媛和春娘更高兴,皆大欢喜的结局。
沈妩又道:“你将来有什么打算?要守着沈堂这个废人?假如你想离开,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个清白的身份,你可以重新开始。”
春娘苦笑:“妾身不想再重新开始了,如今在侯府的日子很好,不用考虑温饱,也不必和男人虚与委蛇。
如今的日子,妾身很满意。妾身愿意留在侯府,当您的眼线,为您盯着少夫人。
妾身听说过少夫人曾经对您做的事,如今少夫人虽然悔改了,可到底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沈妩微笑:“好,你留在侯府,只要我在侯府一日,必护你一日。”
春娘吃惊:“将来您要离开侯府?”
沈妩避而不谈,只道:“我要去香铺了,你回去歇息吧。”
春娘恭顺地行礼:“是,妾身先回去了。”
春娘压下心中的疑惑,回自己的院子里了。
罢了,沈妩的事,不是她能打听置喙的。
经历过沈堂的事,她对沈妩心服口服,不敢再生出二心。
养了几日,沈堂能下地自由走动了。
失去了那物,他眉眼间总是笼罩着阴霾。
像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不敢见日头,只能鬼鬼祟祟地偷窥旁人。
司马铃开始委屈地哭诉:“您不知道,少夫人说都是妾身的错,要处置妾身呢。这几日,妾身尽心尽力地伺候您,您都是看在眼里的。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她和贺媛是死对头。
她还记着贺媛让她下跪的仇呢。
不报仇,她就不是司马铃!
沈堂眼中的光芒明明暗暗似鬼火,“我会为你做主的。”
说完,便走了出去。
司马铃在他身后行礼,“那妾身等着您为妾身做主~”
沈堂回到前院。
春娘送来了药膳,还是一如往昔的温柔小意,“您都瘦了,妾身熬了滋补身子的汤药。”
沈堂眸色复杂,声音嘶哑:“我都这样了,你不嫌弃我吗?”
春娘:“您永远是妾身的天,妾身永远不会离开您。”
沈堂感动地轻轻点头。
这时,他的随从珏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