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爷眉心紧锁:“弩箭?阿妩,你为何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沈妩拨了拨鬓边略散乱的发丝。
不施粉黛的脸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绝伦。
嗓音清清冷冷:“侯爷,我一个姿容尚可的寡妇,若没有一点防身的东西,只怕早就被人欺负了。
侯爷问我为何用弩箭,为何不问问赵康,为何要深更半夜擅闯我的厢房。”
沈老夫人和沈侯爷这才注意到沈妩的衣着。
一看就是匆匆起身的。
沈老夫人怒道:“好一个赵康!咱们侯府的奴才擅闯女主子的厢房,传出去,咱们都不必做人了!”
赵康垂下头。
秦瑜:“老夫人不要怪他,是妾身吩咐赵康的,谁让阿妩不肯开门。”
沈妩眸中划过哂笑,蓦地说道:“秦姨娘和赵康当真是主仆情深,秦姨娘维护赵康,赵康也舍身为你挡弩箭。
原本赵康躲开了,看到弩箭要伤到你,便扑到你身上,这才受了伤。”
秦瑜下意识地去看沈侯爷,果然见沈侯爷审视怀疑地打量着她。
沈侯爷对她和赵康的关系起疑心了!
她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
沈妩:“那么多双眼睛看到,赵康扑到你身上,我不敢胡说。”
沈侯爷眼神阴沉:“真有此事?”
赵康忙跪下:“小人情急之下,失了分寸,请侯爷处罚!”
沈侯爷抿唇不语。
从早晨赵康越过他,为秦瑜办事开始,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正在慢慢脱离他的掌控。
秦瑜哭哭啼啼地走到沈侯爷身边,“毅郎,你别信了她的挑唆,我和赵康能有什么?赵康效忠我,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沈侯爷嗯了一声。
可此事就像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上。
虽不痛,但很不舒服。
秦瑜恨极了沈妩,大义凛然地道:“阿妩,你明知清白和名节对女人来说有多么重要,你竟来污蔑我的清白,你未免太狠毒了!”
沈妩微微诧异:“我何时污蔑你了?我不过是说出了我所看到的,你觉得我污蔑你,大约是因为你做的事本就令人不齿。”
秦瑜气急败坏。
沈妩三两言语,让她越描越黑,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她不敢再解释了,生怕又跳进沈妩挖的坑里。
她便道:“那这个小子将我卖进青楼的事,是不是该好好计较计较?”
沈妩扬起唇角,眸中闪着嘲讽的光芒。
秦瑜几次提起,沈侯爷都避而不谈,不就是为了维护秦瑜吗?
奈何秦瑜自己蠢,几次要送上门来。
沈妩:“行,那姨娘就将今日的事如实说一遍,从你派魏妈妈去客院抢走礼儿玉儿开始。”
秦瑜狡辩:“我没有抢走他们,我是想带他们出去玩,就是个误会。”
沈妩:“行,那就当是个误会。你说礼儿将你卖去青楼,是礼儿驾驶马车带你们去青楼的?青楼老鸨会和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儿做生意?”
秦瑜支支吾吾,目光闪烁,“是沈砚礼说想去青楼看看,我就带他去了。青楼门口,我就莫名其妙晕倒了,肯定是沈砚礼给我撒了蒙汗药!对,就是这样!”
沈妩听笑了,走到老夫人身后不再说话了。
秦瑜自以为占据了高处,大声说:“事实如此,老夫人,你千万不能包庇沈砚礼呀!你不舍得罚,就交由妾身来罚!”
说完,她上前一步,要将沈砚礼拉到自己身边来。
沈老夫人眼神凌厉,拿起茶盅砸向了秦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