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鸣:“是我,阿枝,你开门。”
房内陷入了长久的寂寞。
阮鸣着急,“阿枝,让我进去看看你。”
吱呀一声,门打开,露出沈夫人憔悴了的脸。
沈夫人艰涩地道:“表哥,你怎么来了?你快走。”
阮鸣抿着唇,挤进了房内。
沈夫人无可奈何,只好关上门,“表哥,你怎么来了?你可知道,我们的事被发现,你我都无活路。”
阮鸣悲伤地说:“我知道。可我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如何能坐视不理?你好,我才能好。你不好,我就带你走。和当年那样,好不好?”
当年,他和沈夫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当侯府的聘礼送来,两人痛苦不忍分开。
他便带着沈夫人私奔,在外躲了半年。
好在当时沈侯爷正和秦瑜厮混,并不急着完婚,让方家人周旋了过去。
后来,沈夫人被方家人抓回去,两人被迫分开。
想起往事,两人难掩悲伤。
沈夫人背过身,抹起了眼泪。
阮鸣走过去,坐在她身后,“阿枝,为了你,我一直没有娶妻。只要你愿意,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沈夫人感动不已。
高嫁看着风光,可内里的苦楚,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装了十多年的懦弱,近来因为沈侯爷纳妾的事发了些脾气,就沦落到这个下场。
假如当年和阮鸣远走高飞,现在肯定过得很幸福吧。
可她不是十几岁的闺阁小姑娘了。
假如她真的和阮鸣走了,后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她道:“表哥,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不能和你走。我还有堂儿,还有烨儿。对了,侯府守卫森严,你怎么进来的?”
阮鸣:“我收买了阿妩的丫鬟,她带我进来的。”
沈夫人一惊,“阿妩的丫鬟?”
她垂下眼眸,眸色晦暗幽幽,“表哥,当年阿妩到底有没有看到你?”
阮鸣:“我不知道。”
沈夫人沉默半晌,收拢手指握成拳头,声音是罕见的森冷,“她的命怎么就这样大,还能回来呢?”
阮鸣轻轻摩挲着她的肩头,“如今阿妩长大了,再动手不易。她有了孩子,为孩子考虑,就算知道你我的事,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沈夫人笑了笑,“是,她将两个孩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她又道:“往后你想见我,别通过阿妩的丫鬟。”
阮鸣急了,“那我想见你时,该怎么办?”
沈夫人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心口,“表哥莫急,我会同侯爷说,每逢初一十五去庙里为他祈福,到时候,我们在外头见面更安全。”
阮鸣握住她的手,笑得一脸温柔,一如当年。
沈夫人哽咽了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两人紧紧搂抱着。
直到霜红来敲门,“阮爷,该走了。”
那两人才分开。
阮鸣起身推开门,随着霜红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侯府。
要分开时,阮鸣又往霜红手里塞了块银子,“我来找夫人的事,不许告诉阿妩。”
霜红捧着银子,一脸财迷样,“奴婢知道的,嘿嘿。”
阮鸣不屑地笑了笑,翻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