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沈堂呀。
沈堂最疼她了，她哄几句，定能让沈堂乖乖听她话。
再不济，还有司马铃帮她吹耳旁风呀。
总之，她没有输。
铜镜里的她，脸上写满了野心。
周氏缓缓地摇了摇头。
对着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
婆子冲上去，取出一根白绫，套在沈宝儿的脖子上，用力收紧。
沈宝儿瞳孔骤缩，痛苦地大叫：“啊！放开我！我是侯府大小姐，你敢动我，我要杀了你们！”
周氏朝她啐了一口，“我呸，还侯府大小姐呢。侯府养着你，到头来，你竟然想下毒害侯爷？你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侯府不会以德报怨，你死了，侯爷只会夸我们大义灭亲做得好。说不定还会给我们赏赐呢。”
呼吸越来越稀薄，沈宝儿说不出话，睁大眼睛，用力瞪着眼珠子，满脸的不甘心。
她还没回到侯府，还没将沈妩扫地出门，还没高嫁成为贵夫人，她怎么能死呢？
她拼命挣扎着。
不管她如何挣扎，婆子都不松手，死死用着力气。
突然，沈宝儿身子软下，四肢垂落。
婆子这才松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道：“夫人，她死了。”
周氏：“拿草席裹了丢去乱葬岗吧，这样恶毒的人，祖宗也不愿意和她葬在一处。”
“是。”
……
另一厢。
不知过了多久，沈侯爷和沈夫人一前一后从宅子里出来，上了侯府的马车里。
小红也想上马车时，蓦地被人抓住拉到一边。
小红惊讶地看了眼沈妩，忙回头对车夫说：“你先走，我去帮夫人买点东西。”
车夫挥动马鞭，驾驶马车走了。
小红跟着沈妩走进了僻静的巷子里。
沈妩取出卖身契，道：“这是我从老夫人那要过来的，你拿着。”
霜红又递给小红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里头有银子，有衣裳，你带着离开京城吧。”
小红：“奴婢不能走。”
沈妩：“待侯爷和夫人回过神来后，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你身上，你不走，等死吗？”
小红咬着唇，不说话了。
沈妩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今日之后，夫人在侯府必定不会有安生日子，你的仇算是报了。放下执念，好好去过日子吧。”
小红的眼里瞬间升起水雾。
素来镇定的她，头一次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迷茫，“我真的可以吗？我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可以重新开始吗？”
沈妩感慨小红的赤子之心，语气越发温柔了，“当然可以的。”
小红又不说话了。
霜红：“姑娘，奴婢知道小红为何不肯离开。小红，你是不是害怕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个红字，我们有缘分，我收你当义妹吧。”
小红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姐姐？姐姐，我有家人了。”
霜红笑道：“哎，妹妹，不过离开侯府后，得改个名字。”
小红羞赧地说：“我没读过书，不会取名，请姑娘赐名吧。”
沈妩含笑看着她：“既然是霜红的妹妹，就叫碧绿吧。”
小红笑容纯粹：“碧绿？奴婢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