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离开,伙计将春娘扶了起来。
春娘快步追了出去。
沈堂走到酒楼外,在小厮的搀扶上上了马。
突然,一只如玉般白皙的手握住了缰绳。
沈堂愣了下,随即恼怒地低头看去,是谁不长眼。
低头,却对上一双盈盈含泪的美眸。
发丝带水珠,额头脸颊红肿,衬得那双眼睛格外动人。
女子生得虽不算美艳,可那双眼睛,灵动会说话,藏着数不清的小勾子,能勾起人藏在最深处的阴暗情绪。
春娘的声音,更是婉转如黄鹂,“弄脏了公子的衣裳,奴家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是奴家攒的银子,公子先收下,剩下的银子,奴家会想办法的。”
沈堂感觉手心一重,被塞了一块碎银子。
银子上,还带着春娘的温度。
他咽了口口水,“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春娘。”
说完,春娘收回手,后退一步,朝着他深深弯下腰,“公子慢走。”
沈堂的视线,在她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转了一圈才收回。
魂不守舍地骑马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去,春娘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沈堂觉得,人走了,心却永远留在春娘身上了。
待沈堂的视线消失在眼帘中,春娘直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脸。
收起一身精心设计过的矫揉造作,面无表情地走回了酒楼内。
二楼雅间内,春娘规规矩矩地朝着沈妩行礼。
边上,季齐修带着两小只玩耍。
季齐修称得上一句翩翩贵公子,但春娘不敢多看一眼。
老实本分的,和在沈堂面前判若两人。
她生于江南,听说过沈妩的事迹和手段,不敢造次。
这位主儿,怀着龙凤胎时,能重伤孙巡抚家的公子,全身而退,并且事后,没有遭到孙巡抚的报复,手段、心性可见一斑。
沈妩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春娘:“他离开前,又看了奴家一眼,奴家有八成的把握。”
沈妩浅笑:“做得很好,事成后,我自会满足你一个要求。”
春娘的头垂得更低了,“奴家多谢沈姑娘。”
沈妩转眸看向窗外,远远的还能看到沈堂模糊的背影。
这段时日,司马铃为了膝香铺,为了算计她忙前忙后,想来怎么都想不到,沈堂正在移情别恋。
假如这一招在沈堂身上管用,那么下一个,就该轮到沈侯爷了。
这对父子火爆易怒的脾气,该改一改了。
过了一会,沈妩带着两小只回去了。
春娘则暂时留在酒楼,守株待兔,等着沈堂进入她的陷阱。
很快,便到了长公主府斗香大会的日子。
前两日,长公主去和太后请安时提了一嘴,太后来了兴致,也要来凑个热闹。
但太后不方便以真实身份示人,长公主便命人,在上首的位置前,摆放了好几架屏风遮挡。
同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还有沈宝儿。
沈宝儿不放心,便扮作卫雪的丫鬟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