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姑娘,奴婢扶您回房去,然后奴婢也该走了。”
沈宝儿苦笑:“我哪有住处?”
最后,晴霞找了个稍微干净些的摆放杂物的厢房,扶着沈宝儿进去后,便狠心离开了。
沈宝儿趴在地上,直到天黑,都无人过问。
她握紧双拳,眼神阴鸷难看,“以为这样就能将我打倒吗?等着,今日所受的一切,我都会讨要回来!”
天将黑时,霜红从厨房端了晚膳回来。
感慨道:“大小姐,不对,九姑娘离开后,侯府清净了不少。奴婢斗胆说一句,奴婢早就看不惯九姑娘了。一个养女,没有自知之明,处处和您作对。”
沈妩正在绣帕子,闻言,眸光轻动:“清净不了多久,沈宝儿并非轻易服输之人,你且看着,等她能下地了,又要卷土重来了。”
霜红的笑容凝固住,拉长了脸,“啊,她又要耍心眼了?在皇后里的时候,姑娘为何替她求情?就该让她跌个大跟头。”
沈妩轻笑:“皇宫之中,她还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只要我和礼儿玉儿还住在忠勇侯府,我就容不得忠勇侯府有一点闪失。”
言外之意,待她带着礼儿玉儿离开后,忠勇侯府不管如何都和她无关了。
霜红又是感慨又是钦佩。
这才是一府大小姐该有的肚量。
沈妩又绣了两针,便放下帕子,唤沈砚礼和沈言玉回来用晚膳了。
几日后,沈宝儿能下地后,果真如沈妩所料,开始布局了。
茶楼。
“呀,宝儿,你怎么穿成这样?”司马铃惊讶地看着昔日好友,竟穿着丫鬟的粗布麻衣。
秦瑜后脚走进来,看到粗鄙的沈宝儿,难掩嫌弃,用帕子捂住口鼻。
沈宝儿局促地扯了扯衣角。
难堪又愤恨。
她的行李,全被周氏搜刮了去。
她去讨要,周氏不给,还威胁她若敢不敬嫡母,就将她扫地出门。
她只能忍了。
身上的衣裳,是从浣洗房里顺手拿的。
她哑声道:“秦姨娘,铃儿,你们先坐,我有要事和你们相商。”
三人都入座了。
沈宝儿道:“我要先向你们道谢,雪中送炭之情,我会记一辈子。
我这有一个绝妙的赚大钱的主意,你们若是愿意,我可以分享给你们。”
谁会和银子过不去?
秦瑜和司马铃纷纷催促她快说。
沈宝儿:“我们可以开香铺。”
秦瑜和司马铃一怔,笑容淡去了些。
司马铃:“宝儿,咱们都不会制香,怎么开得起香铺?就算香铺开起来了,咱们的生意,能热闹得过阿妩的香铺吗?”
沈妩那香铺,堪称日进斗金。
沈宝儿眼里划过阴狠之色,“为何不能?且我的目的,是开起香铺,和沈妩的香铺竞争,让沈妩的香铺倒闭!到时候,我们再以低价买来沈妩的香铺。”
顿了顿,她压低声音:“难道你们就不眼红沈妩的香铺吗?”
秦瑜和司马铃沉默了。
她们当然眼红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