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所过之处，万邪辟易。
那头进化出灵智，险些成为一方尸王的精英丧尸，在煌煌天雷之下，连一丝灰烬都未能剩下，便被彻底净化，蒸发得无影无踪。
随着它的死亡，那股笼罩在战场之上的无形精神威压，也随之烟消云散。
胖子和雷豹等人只觉得脑中一清，那种针扎般的剧痛瞬间消失，一个个瘫倒在地，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而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随着精英丧尸的授首，原本狂暴嗜血，悍不畏死的普通丧尸们，仿佛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它们前进的步伐变得迟滞，眼中的红光开始闪烁不定，行动也变得混乱不堪，甚至开始互相推搡、撕咬。
“指挥中枢被摧毁了……”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
这些低级丧尸，就像是被蚁后控制的工蚁，一旦蚁后死亡，它们就会立刻陷入混乱。
“好机会！”雷豹最先反应过来，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亢奋。他换上一个新的弹匣，对着混乱的尸群怒吼道，“兄弟们！那怪物死了！丧尸乱了！给老子杀！把它们杀光！报仇！”
“杀！”
幸存的二十多个汉子，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怒吼。他们亲眼见证了同伴被撕碎的惨状，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个个端起武器，将满腔的悲愤和恐惧，化作子弹和刀刃，倾泻到混乱的尸群之中。
没有了统一指挥，这些丧尸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我没有参与这场屠杀。
在刚才引动天雷，并且与大阵合一的瞬间，我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此刻只觉得体内一阵空虚，连站着都有些费力。
我缓步退回到光罩之内，盘膝坐下，开始调息。
刚才那种与天地合一，执掌生杀大权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虽然只是借助了阵法之力，但也让我对未来的修炼道路，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这个世界虽然灵气断绝，但“煞气”、“死气”甚至“人气”，这些无形的能量，同样可以为我所用。我前世的玄门知识，在这个世界非但没有过时，反而因为规则的不同，有了更多匪夷所思的可能性。
道，是变通的。死守陈规，才是末路。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枪声和喊杀声渐渐平息。
胖子和王虎一脸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们走到我身边，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道：“陈哥，结束了，都结束了！咱们赢了！你刚才……简直就是神仙下凡啊！”
王虎也由衷地说道：“陈大师，大恩不言谢。今日若不是您，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我缓缓睁开眼睛，体内的空虚感已经恢复了不少。大阵还在运转，将战场上逸散的能量源源不断地转化、输送给我，让我恢复的速度远超平时。
我看向山门外，雷豹正带着他的人在打扫战场。他们将丧尸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准备焚烧。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和对我毫不掩饰的敬畏。
经此一役，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经从一个“神秘的高手”，彻底变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人”。
雷豹走了过来，他身上沾满了黑色的尸血，但他毫不在意。他走到我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大师！从今往后，我雷豹和我的这帮兄弟，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但凡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他身后，那二十多个幸存者也齐刷刷地单膝跪下，眼神狂热而坚定。
他们都是在末世中挣扎求存的狠人，最信奉的就是强者为尊。我所展现出的力量，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足以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献上忠诚。
我看着他们，没有立刻让他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