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后山禁地。
方游缓缓睁开眼。
那尊赤红色的恒宇炉在他识海中沉浮，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灼热帝威。
器灵已经臣服。
这尊残破的帝兵，成了他手中最强的一张底牌。
但他清楚，这还不够。
《不死天皇经》的仙台卷依旧残缺。
只靠一块恒宇炉碎片上的道韵来反向推演，无异于杯水车薪。
他需要更多的帝兵，或者帝兵的碎片。
“永恒神国的‘垃圾场’……”
方游想起了从净化者记忆中获取的情报。
那个被他们当作战利品堆放场的废土世界，或许藏着他想要的答案。
他站起身，走出了静室。
阳光正好。
陆玲珑正坐在静室外的石凳上，百无聊聊地晃着腿。
一旁的石桌上摆放着刚做好的精致点心。
看到方游出来，她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
“小师叔，你出关啦！”
这几年，她早已习惯了在方游闭关时为他护法。
这似乎成了她修行之外最重要的事。
“嗯。”
方游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味道不错，手艺见长。”
陆玲珑的脸颊微红，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哼了一声：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她看着方游，总觉得他这次出关后，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以前是深不可测，现在，则是……浩瀚。
仿佛他站在那里，就是一片宇宙星空。
“我准备出去一趟。”
方游咽下点心，说道。
“去哪？又要去昆仑山那种地方探险吗？”
陆玲珑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带我一起去！”
“这次去的地方有点危险。”
方游看着她，眼神柔和了些。
“你就在家好好修炼。”
“我不！”
陆玲珑的倔脾气上来了。
她上前一步，抓着方游的衣袖。
“你上次就说我跟不上你的脚步，这几年我拼了命地修炼，现在都道宫三重天了！”
“你不能总把我当小孩子看！”
“你说过，力量是为了守护，我也想守护你！”
她的话，让方游的心微微一颤。
他看着陆玲珑那双写满执拗和坚定的眼睛，想起了她在道庭前以身赴死的那一幕。
或许，让她一直待在自己的羽翼下，并非真正的守护。
见方游沉默，陆玲珑又补充道：
“而且，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方游失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这丫头，现在都敢管我了？”
他心里却有了决定。
温室里的花朵再美，也经不起风雨。
真正的强者，是在血与火中磨砺出来的。
“行吧，带你一个。”
方游松了口。
“不过，一切都要听我的。”
“好！”
陆玲珑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很快，方游要再次远征域外的消息，就在道庭高层传开了。
老天师的院子里，张之维、张楚岚、王也、马仙洪、冯宝宝等人都被召集了过来。
“小师叔，又要去‘旅游’啊？”
张楚岚一脸贱笑地凑上来。
“这次算我一个呗？上次光顾着拾荒了，都没怎么打过瘾。”
王也则皱着眉头，手里不停地拨弄着铜钱，嘴里念念有词：
“奇怪，这次的卦象……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只感觉那边有大恐怖，但恐怖之中，又藏着一线生机。”
“管他什么恐怖不恐怖的！”
马仙洪激动地搓着手。
“小师叔，上次的战舰碎片我都研究透了，这次再去，咱们多搞点好东西回来！”
“我最近有个新想法，要是材料足够，说不定能造出传说中的‘虚空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