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教官。”苏白郑重点头。
庞大的运输舰队再次集结。这一次，舱内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没有了初入军营的懵懂和抱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肃静。新生们透过狭小的舷窗，看着戈尔丁三号卫星在视野中逐渐变小，最终被漆黑的宇宙和遥远的星云取代。
大约过去三天时间，舰队开始减速，透过舷窗已经能看到前方那片目的地——原本应该黑暗寂静的宇宙背景中，点缀着不少微小的人造光点，那是巡逻的舰艇和警戒卫星。更远处，甚至能看到偶尔一闪而逝的、代表能量武器发射的短暂亮光。
“即将抵达K-19区域，做好登陆准备。”冰冷的广播声响起。
运输舰轻微震动，穿过一层无形的屏障，最终降落在一个人工开凿的巨大岩洞港口内。舱门打开，一股混合着金属、机油、尘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的气息涌入。
真正的战场气息。
新生们列队走下舷梯。港口内异常繁忙，穿着斑驳作战服、脸上带着风霜和疲惫痕迹的士兵们行色匆匆，各种装甲车辆和工程机械发出轰鸣。没有人对这群穿着崭新作训服、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学生兵”投来过多好奇的目光，他们的眼神大多严肃而专注。
前来接应的是一名脸上带着疤痕、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中尉。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始按照名单快速分组，将新生们分配给早已等候在旁的、来自不同哨站的老兵。
“你，跟我走。”
“你们几个，上那辆装甲车。”
“去二号观察所，那边有人接应。”
......
苏白和另外几名同学被一名沉默寡言的老兵带上了一辆有着厚重装甲的运兵车，随后沈清歌也上了车。车辆颠簸着驶出港口，进入了一条昏暗的地下通道。
不知行驶了多久，运兵车终于停下。老兵拉开车门，刺眼的阳光和干燥的风沙瞬间涌了进来。
“到了，三号观察所。下车，跟上。”
苏白深吸一口气，背好自己的装备，跳下车。眼前是一片荒凉的红褐色山丘，远处的地平线上，可以看到几处低矮的、伪装过的建筑轮廓。更远方，天际线的尽头，隐约有黑色的烟柱升起。
空气中，那股焦糊味似乎更浓了一些。耳边，除了风声，似乎还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沉闷的、分不清是爆炸还是雷鸣的隐约声响。
她抬起头，看向那片灰蒙蒙的天空。这里，就是真实的硝烟弥漫之地。她的军训最后一课，终于要在真正的战火边缘，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