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医生切除肿瘤。”杜青鸾平静地回答。
突然，所有的影像消失，飞船恢复正常。而在正前方，金羽星的戴森球已经近在眼前。
那颗被金属外壳包裹的恒星正在发出规律的心跳般的脉动，仿佛真的是一个沉睡的巨人在呼吸。
“准备登陆。”杜青鸾下达指令，“我们将通过戴森球的第七号入口进入。”
但杜逢泽拦住了她：“等等。那些低语...它们在告诉我另一个真相。”
他直视着姐姐的眼睛：“你也不是最高位面的观察者，对不对？你和我一样，都是实验品。”
杜青鸾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我们都是金羽星意识的造物。”杜逢泽继续说，“它用人类的形式来观察自己，体验自己的创造。病毒、神格、各个位面...都是它自我认知的工具。”
萨耶尔恍然大悟：“所以那些清除者...”
“是金羽星的免疫系统。”杜逢泽点头，“当某个实验偏离控制时，它们就会出现进行‘清理’。”
沈知榆突然指向探测器：“金羽星内部有生命反应...数以亿计的生命反应！”
戴森球的外壳在这一刻缓缓打开，露出的不是恒星表面，而是一个个悬浮在空中的城市。那些他们以为已经毁灭的地方——苏杭市、漱泠市，甚至更早沦陷的城市，都在这里完整地保存着。
“火种计划...”封冉轻声说，“不是修建地下城，而是将整个文明转移到了这里。”
杜青鸾终于坦白：“是的。欧米莎病毒是筛选机制，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有资格来到这里。而外面的毁灭...只是舞台的转换。”
便在此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
“欢迎回家，我的孩子们。”
金羽星的真实身份终于揭晓——它不是一个星球，而是一个巨大的生态方舟，承载着人类文明最后的火种。
但现在，杜逢泽面临着最终的选择：是接受这个安排好的安全未来，还是带领人类走出另一条道路？
神格之力在他体内澎湃，他感受到无数平行自我在注视着他的决定。而这一次，他将不再被命运左右。
“我们接受庇护，”他对着虚空宣布，“但拒绝被圈养。人类，将走自己的路。”
戴森球内部的城市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回应他的选择。新的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