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就想着攀附长乐、谋求仕途的官员,见状立刻抓住机会。
“这分明是欺人太甚!”
“一个未过门的王妃,竟敢动手打人,成何体统?”
“若非宋姑娘出身清贵,怕是今日连命都要丢了!”
就在众人煽风点火之际,长乐公主却冷不丁地开口了。
“皇嫂为人一向稳重端方,靖王府的家规更是出了名的森严。若不是你嘴上没个把门的,出言不逊,他们怎会轻易动手?”
宋钰棋脸上的得意霎时僵住。
“可是她的人……”
“别可是了。”
长乐公主打断她。
“分明是你自己惹祸在先。皇嫂心慈手软,才只让人教训你两下,已是格外开恩。若是换做大皇兄在场,依他的脾气,你这条舌头,怕是早就该割下来,悬在宫门外示众了!”
话音落下,四下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长乐公主根本没打算替宋钰棋出头。
说罢,她不再理会宋钰棋,带着魏凌萱,径直朝苏晚渺走去。
苏晚渺见状,连忙屈膝行礼。
“多谢公主明察秋毫,还以公道。”
长乐公主轻轻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钰棋是我这几年才相识的姑娘,平日里我宠她惯了,难免让她生出些骄纵之气。皇嫂心地宽厚,切莫往心里去,只当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
言毕,她目光未曾再向宋钰棋那边扫一下。
苏晚渺这才恍然明白。
原来宋钰棋早已攀上了长乐公主这棵大树。
怪不得她近日行事如此嚣张,连靖王府的规矩都敢踩在脚下。
长乐公主说一,她便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苏晚渺心中微凛,却并未表露。
这时,她转头看向被长乐公主紧紧扶着的魏凌萱。
“魏姐姐!这才几日没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脸色这般苍白,简直吓人!”
魏凌萱闻言,只是默默低下头。
长乐公主眉头轻蹙。
“还不是那天落水受了惊吓所致。虽救得及时,可到底是身子单薄,至今未愈,夜里常做噩梦,食不下咽。”
苏晚渺心里清楚得很。
那场突如其来的水灾,本就是魏凌萱自己精心策划的局。
若不是沈清渊那个莽夫脑子不清,贸然闯入她设计的险地。
魏凌萱又怎会走投无路,被迫跳入湖中,上演一出“落水获救”的苦情戏?
她轻叹了口气,本想顺口应和几句。
然而,就在她即将开口的瞬间,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凌萱,却忽然抬起了头。
“这儿风太冷了,咱们上二楼吧。好些日子没见,我真有好多话想跟你聊。”
苏晚渺自然点头。
画舫二层的雅间里,炭火在铜盆中静静燃烧。
魏凌萱让长乐先出去等会儿。
等长乐一走,她又挥手叫退了身边的丫鬟。
苏晚渺一看这阵势,也朝白洛和清芊使了个眼色。
那二人会意,立刻低头退了出去。
武麟和武秉则守在门廊外侧,站在雕花木柱旁,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魏姐姐在帖子里说,有蝴山的消息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苏晚渺抿了口茶,直截了当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