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喜,只觉天助魏家。
察觉到齐氏正盯着自己看,这才收住笑。
“唉,清渊和凌萱的婚事真是坎坷不断。眼看还有半月就要办喜事了,清渊偏偏又受了伤。凌萱那天从宫里回来后,也一直病着……”
她垂下眼帘,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其实凌萱根本没病。
只是整日闭门不出,情绪低落。
这话里的意思,明摆着是不想让她知道实情。
齐氏一听就懂了,也跟着叹了口气。
“是啊,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马突然受惊,靖王已派人去查了。可怜清渊,这伤的……夫人放心吧,既然凌萱自己身子也不好,我们绝不会上门叨扰。婚期延迟,等她身子好转些,您再找个合适时机告诉她吧。”
“沈夫人说得对,我一定好好跟凌萱谈。你这么体恤她,将来她嫁进沈家,我也能安心了。”
魏夫人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家常,她才起身,一路送齐氏至府门前。
齐氏一走,魏夫人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
她转身踏入影壁之后,声音低沉。
“来人!马上去打探沈清渊的伤势到底如何!务必查得清楚。是真伤重难愈,还是装病避婚!”
让她的女儿嫁废人?
做梦!
三年前能退婚。
三年后照样能退!
当晚,医馆外。
两拨黑影悄然逼近。
第一拨人动作狠辣,直取后窗。
第二拨人则更为隐秘。
藏身屋檐,专挑暗卫换岗的间隙突袭。
幸好靖王府的暗卫早已布防,才挡下这两轮杀机。
第二天清晨,暗锋潜入靖王府偏殿。
“王爷,昨夜两拨刺客均已伏诛。但,属下发现不对劲。”
苏晚渺正好在偏殿为萧侭整理文书。
听见“刺客”二字,心头一紧,立刻抬眸追问。
“两拨人,都想杀我哥哥?”
可沈清渊除了萧侭和她,根本没得罪过谁啊……
暗锋看向萧侭,目光中带着征询。
见萧侭点了点头,他才低声开口。
“第一拨应该是魏府的死士。属下与他们交过手,招式路数对得上,佩刀上的暗记也与魏家旧部一致。”
“但第二拨不同。他们用的是南境独有的短刃,身法诡异,招招夺命,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像是死士中的死士。更诡异的是,他们脸上涂了药膏,毁去容貌,连尸首都无法辨认。到现在为止,咱们的探子还没查出他们的来头。”
“既是死士,当然不留痕迹。”
萧侭靠在椅背上,指尖轻敲扶手。
“但他们不该出现在京中。尤其是南境的杀手,没有朝廷密令,绝不可能潜入京都。除非,有人在背后调动边军旧部。”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苏晚渺。
“得想办法把沈清渊挪个地方。再这么下去,影卫频繁出手,迟早惹上朝廷的注意。御史台那群人,就等着抓我们的把柄。”
“那我今天就去找安太医,商量转移的事。”
苏晚渺立刻点头,神色坚定。
她不愿再让哥哥暴露在危险之中。
哪怕只是短暂安置,也必须换个更安全的地方。
至于魏家动手,八成是看沈清渊伤得太重,怕拖累魏凌萱。
只是现在,魏凌萱到底知不知道这事儿?
“不如就送他去靖王府吧。”
萧侭语气平静。
“可是……”
苏晚渺微微迟疑。
“王府是您的居所,贸然安置外人,恐怕会引起非议。何况哥哥如今昏迷不醒,万一有人借此说事,弹劾您私藏重臣……”
“王府守卫比沈家严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