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到嘴边,终究化作一声哽咽。
“你别误会。”
沈清渊凝视着她,声音低了些。
“你听的那些流言……真当我和渺儿……有那种事?”
他顿了顿,眉宇间浮起一丝冷意。
“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五岁进府,与我同吃同住,情同手足。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不过是小人嚼舌根罢了。”
沈清渊看着她,眼里全是心疼。
他知道她在委屈,在隐忍。
可他越心疼,魏凌萱反而更难受了。
她低下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
“渺儿五岁就进了府,跟你亲如手足,这些我都清楚,哪会真怪你?”
她停了停,指尖微微发颤。
“只是……觉得自己不如她,没能好好陪着你。”
她知道苏晚渺聪慧温柔,善解人意。
她知道他们从小一处长大,彼此知根知底。
她也知道,自己不过是后来者。
论情分,她确实比不过。
“可将来我们成亲了,你不是要照顾我一辈子吗?”
“她只陪了我三年,你却要陪我一生。”
她怔了怔,睫毛轻轻一颤。
他说着,轻轻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一提婚事,魏凌萱心里猛地一紧。
她知道沈清渊守规矩,也懂长幼尊卑。
可为了不亏待渺儿,就非得让她提前进门、让自己的婚礼草草了事?
难道,连一次特例都不行吗?
可沈清渊愿意娶她,已经是她偷来的福分了。
她魏凌萱,并非不知足。
能嫁给他,已是祖上积德,是命运格外开恩。
她哪敢挑三拣四?
正纠结着,他又开口了。
“渺儿是因为我才耽误了婚事。”
“那些闲话传得满城风雨,坏了她的名声,最后只能嫁给靖王。”
“她受了这么多委屈,我这个当兄长的,只想给她一场体体面面的婚礼。”
“刚才在厅上说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我懂我的心思,对吧?”
魏凌萱立马接话。
“当然不怪你。”
她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下个月就办,确实太赶了。”
“先皇后不在,皇上哪会管靖王的婚事?”
靖王常年镇守北境,极少回京,朝中对他本就疏远。
如今皇上又要筹备秋狩大典,政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一场边王的婚事。
“靖王自己这么多年没回京,这场婚,怕还得靠姜家张罗,能办得多周全?”
沈清渊点点头,叹了一声。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
他低声说,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力。
“她为了我,连终身都委屈了。”
“要不是因为我,她本该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不是那个命里带煞的靖王。”
他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要是连婚礼都草草了事,日后别人该怎么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