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如顺势而为,让刺客现身一回,演一出‘险遭不测’的戏码,既能让外人相信你真是初归京城,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晓,也能为后续行事留出余地。这并非隐瞒,而是权宜之计。”
“可……”
沈清渊眉头紧锁,显然仍心有不甘。
沈老夫人却在此时重重一拍扶手。
“够了!你才刚醒转,身子还未完全恢复,气血未稳,渺儿也受了惊吓,肩头被划了一道口子,还没包扎妥当。如今已是三更天,月影西斜,万籁俱寂,你们还有完没完?这等大事,岂是一夜之间就能理清的?都给我住口,各自回房休息去!”
沈家最重孝道。
祖母之言,如家法森严,不容违逆。
她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沈清渊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低下头。
苏晚渺轻轻福了福身,低声道:“孙女遵命。”
随即转身,脚步轻缓地退出了厅堂。
第二天,京城彻底炸了锅。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声音。
一时间,各种传言烧遍了整座京城。
百姓们嚼着舌根,权贵们冷眼旁观。
坊间流言四起,吵得沸反盈天。
可无论话题如何发散,最终总绕不开萧侭。
有人说,苏晚渺早就跟沈清渊私定终身,感情深厚,早有了婚约之实。
若非沈家规矩森严,容不下这等“越礼”之事,又怎会狠心将她推给那个常年镇守南疆的靖王?
分明是借此把她逐出沈府,眼不见为净。
也有人说,靖王才是真正招灾引祸的扫把星。
自他回京以来,风波不断,先是边境告急,再是朝中人事动荡。
如今连未婚妻都差点被人当街刺杀。
这不是灾星降世,又是什么?
更有甚者绘声绘色地讲,当年靖王出生那晚,天现异象,紫微宫外血云蔽月,整整三日不散。
国师亲自占卜,断言此人乃大渊国运之劫,克亲克君,不可久留京中。
朝堂之上,果然有御史闻风而动。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颤巍巍跪倒在金殿中央。
“陛下!当年靖王降生那晚,天现血光,妖氛弥漫,国师亲断其命格凶煞,乃是大渊灾星!如今他甫一回京,祸端连连,刺客横行,民心惶惶!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遣返靖王至南疆,以免养虎为患,酿成大乱!”
群臣闻言,皆屏息凝神,目光悄然投向龙椅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