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所以呢？
姜柠脑海里空白了一下。
对啊没错，她们两个是夫妻，见面第一天就结婚，到现在比她跟她哥的关系还要纯洁的那种表面夫妻。
司宴忽然提这个干嘛？
姜柠看向他，而司宴恍然未觉，姿态非常松弛地侧坐在她的床上，已经在低头翻她的剧本了。
跟上次看她的剧本不一样，这次的剧本上有五颜六色的标准，像是中学女生用一笔袋五颜六色的记号笔写出来的漂亮笔记。
当然，其中还有几处有点崩溃的加粗。
就在大桥上那场雨中夜戏上。
剧本上标注，姜柠会在怔愣之后愤怒的推拒，又在铺天盖地的雨水和亲吻中，死死揪住项凌胸口的衣领。
姜柠在周围写了好几行乱七八糟的批注。
什么无法被恨冲淡的爱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心疼和怜悯啦，还写了大大的“恨海情天”四个字，拿红笔画了好几遍，看起来是很想达到这样的效果，不过看起来有点苦恼。
“啪！”
姜柠有点羞耻，一巴掌按在司宴手里的剧本上，把那一堆字挡住了。
“咳咳，别看了，我再研究研究……”
司宴却很自然的把她的手腕拿开，问她：“就是卡在了这个部分？”
“昂……”姜柠凑合着随便点了两下头。
司宴单手攥着她的手腕，力气不大，继续低头看剧本。
“这个恨海情天是什么意思？”他问。
其实不懂的不止这一句。什么无法被恨冲淡的爱，他也不太明白。
就像她跟沈少廷那样？就算讨厌他、就算看清了他的本质，也不妨碍她喜欢他？
司宴托着剧本的手指微微扣动。
一下、两下，姜柠的安全值又开始闪烁了。
姜柠：“……”
不是活阎王你到底要咋的，一个恨海情天看不懂也要黑化吗？要不要明天因为太阳从东边升起来而黑化一下啊！
姜柠情急之下，反手握住了司宴的手。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生怕自己卖弄文采之后，又触动活阎王某根敏感的神经，只好飞快转移话题。“你不会是要陪我练这段吧？哈哈哈哈……”
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活阎王快点退退退吧不要打扰别人加班了！
结果司宴的目光扫过她按着自己手背的手，闪烁的安全值居然就这么停了下来。
“嗯。”他点头之后，居然很无辜地抬起眼，反问姜柠。“需要么？”
如果姜柠最近有空刷抖音的话，一定会刷到一条点赞过百万的擦边男视频。
红衣广袖的状元郎打马过街，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就被钦点为公主驸马，攀龙附凤，前程无量。
评论区都戏称他是网络男妲己，说他一个眼神够男同胞们琢磨半辈子的。
如果姜柠刷到了这个视频，就会发现，司宴抬眼的那个瞬间，不管是速度、角度还是视线扬起的方向，都可以称之为抄袭，查重率可以高到百分之八九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是把状元郎抬眼之际难掩的野心，变成了人畜无害的淡漠的无辜。
姜柠的心脏咚咚跳了两下，没出息的被男色勾引到了。
而司宴还浑然不觉地看着她，问她需要么？
需不需要的……他他他他，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