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球也愣了一下,随既露出了“果然如此”和更加兴奋的表情,他立刻进入角色,用夸张的语气对那几个村民说:“哎哟!几位大哥,你们可算找对人了!咱宝儿姐那可是上天入地,厨房打架……呃,不对,是家里家外,无所不能!劁猪这种小事,对她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
村民们将信将疑,但看着冯宝宝那副平静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加上王震球在一旁吹得天花乱坠,猪又确实等不了,主人家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那……那宝宝,麻烦你了?需要啥工具不?”
冯宝宝点点头,言简意赅:“小刀,酒,线。”
东西很快备齐。冯宝宝挽起袖子,露出白皙却线条流畅的小臂。她先用酒仔细擦了擦手和那把锋利的小刀,动作一丝不苟。
然后,她走进猪圈,那几个按着猪的壮汉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只见冯宝宝蹲下身,手指在猪的腹部某个位置按了按,那原本拼命挣扎的猪竟然奇异地安静了一些。
她手起刀落,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只看到刀光一闪,一个极小的切口出现,她手指灵巧地探入,一勾一拉一挤,两个小东西就被取了出来,随手扔进旁边的草木灰盆里。
紧接着,她拿起穿好线的针,在那小切口上飞快地缝了两针,打结,剪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一分钟。
猪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太大的惨叫,只是哼哼了两声。
冯宝宝再次用酒擦拭了一下伤口周围,站起身,对已经看傻了眼的主人家说:“好了。这几天别让它碰水,伤口自己会好。”
主人家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盆里那俩东西,又看看猪腹那几乎看不见的缝合口,激动得语无伦次:“好……好了?这就好了?!宝宝!你……你可太厉害了!谢谢!太谢谢你了!”
王震球在一旁与有荣焉,挺起胸膛:“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的手!”
冯宝宝没理会他们的激动,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主人家灶房的方向,摸了摸肚子:“饿了。”
主人家一听,立刻热情地拉住她:“饿了好说!留下吃饭!必须留下!今天说什么也得在我家吃!我让你婶子把腊肉都炒上!”
于是,冯宝宝和王震球顺理成章地被留下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冯宝宝埋头苦干,吃得心满意足。
王震球则一边吃一边跟主人家吹嘘冯宝宝的“丰功伟绩”,听得那家人一愣一愣的,对冯宝宝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吃完饭,冯宝宝也没闲着,又在附近几户人家转了转,帮这家修了修漏雨的瓦片,帮那家调了调不好用的木工刨子,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情款待和真心实意的感谢。
她也毫不客气,谁家留饭就在谁家吃,一下午肚子就没闲过。
王震球跟着她,算是彻底见识了什么叫“技多不压身”和“靠手艺吃饭”。以前地区不同接触不多,现在才彻底认识她似的
与此同时,小院内。
张起灵站在院门口,身影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地望着村子的方向。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有一会儿了。
虽然默许她出门,也知道在村子里相对安全,还有王震球跟着,但那股源自心底的担忧,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分毫。
尤其是经历过上次的袭击后,任何一丝她离开视线的空白,都让他难以完全安心。
眉头微微蹙起,他估算着时间,按照往常,她早该回来了。
就在他准备抬脚要去村里寻她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而兴奋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不止两个人,听起来人还不少。
张起灵脚步顿住,凝神听着。
“宝宝今天可帮了大忙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宝宝,我家那猪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啥时候!”
“还有我家的瓦片,漏了半个月了,宝宝几下就弄好了!”
“这孩子,真是能干!”
伴随着这些七嘴八舌的夸赞声,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只见冯宝宝被几位满面红光、热情洋溢的阿姨婶子簇拥着,如同众星拱月般送了回来。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用干净荷叶包着的东西,似乎是某家给的点心或者没吃完的肉菜。
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只是嘴唇油光光的,显然这一天没少吃。
王震球跟在最后面,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看到门口的张起灵,立刻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小哥!宝儿姐今天可威风了!”
张起灵的目光越过众人,直接落在冯宝宝身上,将她从头到脚迅速扫视一遍,确认她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怎么弄脏,周身那冰冷的气息才不易察觉地缓和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