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格里先生面色冷峻，苍老的面孔透露着肃杀。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仿佛在评估他们的价值。
林默立刻将苏清歌拉到自己身后，抬眸与格里先生对视。
当格里看到林默抬头时，眼神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走近林默：“你叫什么名字？”
“林默。”林默坦然回应，心底却默默叹了口气。
他以为永远不会见到格里先生了，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是见到了。
格里先生脚步略显焦急的走向林默。
廖娃不解，伸手想要去扶他，被格里先生推开手臂。
站在林默面前，声音颤抖，“是你？那个华国孩子？”
林默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跟在维奇身边的那个孩子，是不是？”老人像是濒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松开拐杖，抓住林默的手臂。
完全没有了刚才肃杀的样子。
双眼满怀期待的望着林默。
林默脑子有些刺痛。
其实他已经不怎么记得维奇的样子了，但现在看到面前的老人，好像脑海中又有了维奇的面貌。
他隐约记得，维奇温柔随和，总是带着笑容，在路边随意支一个架子画画。
卖了画，就会给他买一个热包子，问他“华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
笑死了。
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在华国的日子，更不知道华国什么样子。
总是编造一些听来的内容，告诉他。
看他大笑且憧憬的样子。
他的笑容很阳光，总是能感染到周围的人，甚至连后来被枪杀时，都是带着这样的笑容。
“林默。”苏清歌轻声叫了他一声。
林默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看着面前的老人叹了口气，“您跟维奇先生真的很像。”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老人激动的热泪盈眶。
颤颤巍巍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对着林默反复对比，嘴里不停的说道：“真的是你。”
廖娃看着老人手里的黑白照片，双眸微亮，望向林默。
格里先生找了十几年的孩子，真的是林默！
“格里先生先生，他就是您一直找的人吗？”廖娃扶着格里先生，满是惊讶和欢喜的口气，“竟然会这么巧。”
拉基米尔也大着胆子，凑上来看了看照片，震惊的望向林默：“你，你，怎么会是你？”
“格里先生的儿子维奇说过的华国孩子，是你？”
苏清歌也看到了照片上的人。
小时候的林默。
跟现在真的很像。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告诉我！”格里先生眼眶充满了泪水，激动的几乎站不稳，“他是被谁杀的！你一定知道。”
“有人看到了，混乱中，是他抱着你上船的！”
林默抿着唇，看着老人，有些于心不忍。
格里先生像是看懂了林默眼神，不可置信松开抓着他的手，“是我，害死了他？怎么会，怎么会。”
“当时总统下令严查地下组织以及黑恶势力，却引起各个地方混战。”
“地下组织和警方对抗，维奇先生帮助警方解救了几百名孩子。但也暴露了他自己，他想要向您求助，希望您能站在警方这边，在去的路上，被人杀了。”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格里先生像是又回到了那天。
只有一张纸告诉他，维奇死亡，却连具尸体都找不到。
“他有留下什么话吗？”格里先生像是突然衰败的松柏，身体踉跄，目光如炬看着林默。
林默垂下眼皮，“他说，他的父亲像太阳一样伟大，他不想看到您伤心，让我有机会告诉您，他去了华国。”
“可我觉得，您有权利知道真相。”
格里先生缓缓闭上眼睛，他对林默不全然相信。
可林默的这句话，让他完全相信，陪在维奇身边的华国孩子，就是他。
这话，是他亲爱的儿子维奇能说出来的。
有人连忙上来喂格里先生吃了两颗药，“先生，您该休息了。”
格里先生摇了摇头，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林默：“维奇最后一次见我时，告诉我华国的美丽，还有你的独特，他说要带你来见我，让我帮你回到自己的国家。”
“当年我没做到，如今，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我要和我女朋友回家。”林默毫不犹豫地说道。
“林默！”廖娃忍不住开口：“那我们呢？”
“我们在教堂一起许下的愿望呢？”
“我们在一起时，你对我一点悸动都没有吗！”
“没有。”林默淡淡道，“我对你的感情，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
“好了。”格里先生打断廖娃的话，“我会送你们安全回国，走之前，请施舍我一天时间，再说说维奇在街头画画的生活吗？”
“我放任他追求自己的生活，却得到了永恒不见。”
“我已年数不多，就当是我临终的愿望，你可以满足我吗？”
林默看向苏清歌，眼神询问。
“听你的。”苏清歌靠在林默怀里，轻声道。
林默这才点了点头。
格里先生一分钟都不想耽误，连忙给林默和苏清歌安排了房间。
第二天，等林默从庄园出来。
格里先生亲手拿着一张支票递给林默，“这是一个亿人民币。”
林默倒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支票，不敢动。
这是天降财神爷？
“你是维奇用命救的人，以后请好好生活，连同他的那一份，也好好活着。”
“这我不能要。”林默拒绝。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您是商人，若是有机会，我希望能有机会与您合作。”
“哦？”格里先生好奇的问道：“你在华国经商？”
“不，是我女朋友。”林默拉着苏清歌的手，“她是苏氏集团继承人，经营能源和芯片业务。”
格里先生微微一愣，他的目光从林默身上转移到苏清歌身上，眼神中闪过惊讶。
苏清歌站在林默身侧，冲格里先生摇了摇头。
林默一心为自己拉业务，她可不想让林默知道，她的芯片业务早就跟格里先生开始合作。
她喜欢看林默为她担心，为她谋划，为她做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