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岑晚狐低头看着手中的狐火令，银铃轻响。她喃喃道：“所以……我不是被捡回来的？是被人……特意救的？”
“你不是偶然出现在井边。”长老看向江小道，“而他是唯一能再次激活令的人。血脉共鸣，不只是巧合。”
江小道没说话，只是默默抬起手，看了看掌心纹路。那些纹路里，似乎隐隐有金光流动，像是某种古老印记正在苏醒。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被算进去了？”他低声问。
“或许。”长老点头，“但你能走到今天，靠的不只是命运。”
江小道咧嘴一笑：“那当然，我还靠脸皮厚、运气好、外加系统天天送福利。”
岑晚狐忍不住笑出声：“你就吹吧。”
“我说真的。”江小道揉了揉发硬的脖子，“现在问题来了——咱们是先去密室拿针，还是在这儿等毒把我变成绿皮妖怪？”
“你撑不了三个时辰。”长老沉声道，“而且密室有禁制，非持令者与签到之人血脉共鸣不可入内。”
“那就是我们俩了。”岑晚狐握紧狐火令，“走呗。”
“等等。”江小道突然按住她手腕，“我得先签个到。”
“又来？”岑晚狐瞪眼。
“关键时刻不能省。”江小道闭眼默念，“今日签到。”
叮。
【奖励：掌门密室通行符（限时一炷香）】
他睁开眼，晃了晃手指：“成了。”
长老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就不怕里面有什么陷阱？”
“怕啊。”江小道咧嘴，“但我更怕三天后变成夜市灯串，还得自己发电。”
“你倒是想得开。”
“不开又能怎样？”江小道扶着池沿站直，虽然腿还在抖，但眼神稳了，“横竖都是赌，不如赌把大的。”
岑晚狐看着他，忽然踮脚凑近，在他耳边低语：“你要敢在路上偷懒，我就把你耳朵上的毒咬下来。”
“哎哟，这么疼爱我？”江小道笑嘻嘻，“等出去请你吃十顿灵膳。”
“五顿。”
“八顿，不能再多了。”
“成交。”
长老默默退开一步，让出通往侧殿深处的路。尽头那扇青铜门依旧紧闭，可江小道能感觉到，门后有种熟悉的气息在召唤他——像是系统提示音的源头，又像是某个沉睡已久的东西，正缓缓睁开眼。
他迈出第一步，脚步虚浮，却没停。
岑晚狐紧跟其后，狐火令在掌心微微发烫。
就在他们即将跨过门槛时，江小道忽然回头。
“老爷子。”
长老抬眼。
“如果我师父当年没死……他会希望我做什么？”
长老沉默良久，只说了四个字：
“别信掌门。”
江小道笑了下，转身推门。
门开刹那，一股陈旧气流扑面而来，带着铁锈与檀香混杂的味道。屋内漆黑一片，唯有地面一道微弱符文亮起，蜿蜒如蛇，直通最深处。
他抬脚踩上去，符文应声点亮。
与此同时，耳垂上的青线猛地一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加速游走。
江小道没理会，只是低头看了眼手掌——那道金纹，已经爬到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