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他咧嘴一笑,“再说了,你偷我那么多灵果,账还没算清呢,想跑?没门。”
红光压顶瞬间,他猛然将护心鳞掷出。鳞片迎风暴涨,化作一面金盾,正面撞上红网。
轰!
气浪炸开,碎石横飞。江小道被掀翻在地,后背重重磕在断柱上,疼得龇牙咧嘴。岑晚狐滚到他身边,伸手扶他。
“你疯了吗?那是禁制之力!”
“我知道。”他喘着气爬起来,“所以我才用了双倍力气。”
护心鳞悬在半空,金光与红光僵持不下,忽然轻轻一震,竟开始吸收红光中的能量,如同海绵吸水。那些血色符文一点点变淡,最终被压缩成一团豆大的红点,被护心鳞吞了进去。
长老猛地后退一步,捂住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反噬?”江小道擦了擦鼻血,笑出声,“看来这鳞片还挺记仇。”
岑晚狐怔怔望着那枚缓缓回落的护心鳞,低声说:“它……刚才在叫我。”
“叫你什么?”
“小名。”她抬头看他,眼里有些湿,“三百年前,只有奶奶这么叫过我。”
江小道愣了下,随即摆手:“那你赶紧让它闭嘴,我听着酸得慌。”
长老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手指掐进石碑边缘,指节发白。她盯着江小道,又看向岑晚狐,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这样就赢了?她体内的封印一日未解,灾劫便一日不止。你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一世。”
“救不了一世也得救。”江小道把护心鳞塞回她手里,“大不了我每天签到,专挑治伤的领。反正我懒,最适合干这种重复性工作。”
“你根本不明白后果。”
“我明白。”他揉了揉肩膀,“无非是以后吃饭得加量,睡觉得久点,打架前先签个到。小事。”
长老死死盯着他,忽然冷笑:“好,很好。既然你执意挡路,那就别怪我——”
她袖中骤然滑出一道符印,指尖一搓就要捏碎。
江小道立马喊:“岑晚狐!低头!”
她本能蹲下,江小道顺势扑上去,两人滚进一堆碎瓦里。符印砸在刚才站的地方,炸出一圈黑雾,地面瞬间腐蚀出个深坑。
“你这老太太脾气还挺大。”他趴在地上嘀咕,“下次发火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我好准备个伞。”
岑晚狐揪着他衣领把他拽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刚才差点就没命了!”
“可我没死。”他拍拍灰,站直身子,冲长老咧嘴一笑,“而且我发现,你每次出手,动静都比上次大。说明你急了。”
“我是为你好。”长老声音低沉,“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不该卷入这些事。”
“我也不属于食堂,可我不照样天天蹭饭?”他摊手,“再说,我早就卷进来了。从她在井底睁眼那刻起,这事就没法撤。”
长老看着他们并肩而立的样子,久久未语。
风穿过废墟,吹起断梁上的灰絮。护心鳞静静漂浮在两人头顶,金光微闪,像一颗不肯落地的星。
“最后问你一句。”江小道往前一步,“你是要继续打,还是让她自己选?”
长老握着石碑的手微微发抖。
江小道等了几息,不见回应,便转头对岑晚狐说:“走吧,我看她今天状态不好,不适合谈人生大事。”
岑晚狐点点头,正要迈步。
长老忽然开口:“你真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
“哪一步?”
“明知她活不过百年轮回,明知她终将重置记忆,甚至可能有一天亲手杀你——你仍要护她?”
江小道笑了:“那得看她偷我多少灵果。要是太多,我肯定翻脸。”
岑晚狐踹了他一脚。
他揉着小腿,正色道:“但她要是敢杀我,我就天天去她梦里讨债。赖着不走,吃她喝她,缠她一辈子。”
长老看着他,眼神复杂。
江小道冲她摆手:“行了,谈话结束。您老要是没事,我们先走了。回头记得交个场地费,这地方塌得挺贵的。”
他拉着岑晚狐转身就走,走出五步,忽觉身后灵气剧烈波动。
他猛地回头,只见长老双手结印,石碑悬浮而起,符文流转,竟在空中凝聚成一座虚影宫殿。
“秘地之门……只能以血脉开启。”她盯着岑晚狐,声音沙哑,“若你不来,我便亲自取。”
江小道一把将岑晚狐拉到身后,护心鳞再次亮起。
宫殿虚影缓缓下沉,直逼二人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