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三声闷响,缚灵索末端化作铁钩,深深嵌入石缝,把三个魔修牢牢锁在墙上,动弹不得。
江小道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壁,胸口起伏不停。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尖微微发抖,不是怕,是累。
“老太婆,”他冲着洞口方向喊,“你还看戏呢?人都给你捆好了,再不来收尾,一会儿毒气散了,他们可又要蹦跶了。”
远处烟雾中,一道佝偻身影缓缓走出。狐族长老拄着枯枝,红绸垂地,目光扫过被绑成粽子的三个魔修,眉头微皱:“你这手段,比野狗还狠。”
“野狗哪有我讲规矩?”江小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至少我没咬死他们,还留着问话呢。”
长老走到岑晚狐身边,见她仍昏迷不醒,护心鳞贴在心口微微发烫,神色稍缓。她抬手探了探少女脉搏,又瞥了眼江小道:“你伤得不轻,再拖下去,血都要流干了。”
“没事,我皮厚。”江小道摆摆手,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魔修乙面前,蹲下身,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脏兮兮的脸,“大哥,咱们聊聊?你刚才那符纸挺有意思,是从哪儿买的?地摊货还是定制款?”
魔修乙咬牙不语,眼中杀意未消。
江小道也不恼,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我上次在路边土坑签到得的‘痒痒粉’,吃一颗,三天三夜浑身发痒,骨头缝里都想挠。你要不要试试?听说有人挠到把肠子掏出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魔修乙瞳孔一缩。
“别紧张,”江小道把药丸收回袖中,“我不喜欢逼供,我喜欢聊天。比如——你们为啥非抓这小狐狸不可?她又不是包子,还能一口吞了?”
长老忽然开口:“她体内封着九尾血脉,一旦觉醒,足以引动上古禁制。你们魔修想借她开启某种仪式,对不对?”
魔修乙脸色变了变,依旧闭嘴。
江小道啧了一声:“还挺硬气。”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行吧,你不说是吧?那我只能把你挂在这儿,让毒雾慢慢熏。反正这地方通风差,味道浓,待久了连老鼠都不来。”
他说完,转身走向岑晚狐,刚迈出两步,忽觉胸口一热。
护心鳞猛地发烫,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那东西竟开始轻微震动,表面浮现出一丝丝金红色纹路,像血管一样缓缓跳动。与此同时,岑晚狐的手腕上,那道血纹也忽然亮起,一闪即逝。
“怎么回事?”江小道皱眉。
长老也察觉异常,快步上前,伸手按在护心鳞上。她指尖刚触到那东西,整个人猛地一震,枯枝“咚”地杵在地上。
“这……不可能……”她喃喃道,“它怎么会认你做护主?”
江小道一愣:“啥?”
“护心鳞只认血脉相连之人,或是以命相护之者。”长老盯着他,眼神复杂,“它本该只听命于狐族王裔,可现在……它把你当成了守护者。”
江小道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所以意思是,我白救她这么多次,结果好处全被这破石头拿走了?”
“你当它是破石头?”长老冷哼,“这是上古圣物,能替主人挡三次致命劫难。你已经触发两次了吧?”
江小道眨眨眼,忽然想起自己确实在鬼门关溜达过两回,每次都是护心鳞莫名其妙发热,然后他就莫名其妙活了下来。
“合着我捡了个保命外挂?”他嘿嘿一笑,“那下次能不能提前通知一声?别总等我快死了才启动。”
长老没理他,转而看向石壁。那上面的狐族图腾仍在微光流转,仿佛与护心鳞遥相呼应。
“时间不多了。”她低声说,“他们不会只派这几个人来。”
江小道耸耸肩:“来一个我绑一个,来两个我下药,来一群……”他摸了摸酒葫芦,“我就放臭豆腐味烟雾弹,熏不死他们也恶心死。”
长老看了他一眼,难得没骂人。
江小道走到被绑的魔修乙面前,蹲下身,笑眯眯地说:“刚才你说要千刀万剐我,现在轮到我了。”他伸手拍了拍对方脑袋,“感谢你之前的‘款待’啊,这份情,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