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狐族长老”。
江小道差点笑出声：“哟，自己写的求救信还藏墙里？这操作比我还懒。”
他刚要把帛书取出，老妪猛然踏前一步，气势陡升，整个山洞仿佛都被压得低了几寸。江小道只觉胸口一闷，呼吸都滞了一瞬。
“此物，”她盯着他手中帛书，声音低沉，“为何会在你们手中？”
江小道装傻：“哪个物？这破布条？还是刚才那幅涂鸦？”
“不是帛书。”老妪目光穿透黑暗，直锁他袖中，“是你藏起来的那块鳞片——护心鳞。我族圣物，三百年前失落在外，今日竟现于你这无名小子之手？”
江小道故作惊讶：“哎哟，您认出来了？我还以为是个普通护身符呢。要不您说说，凭啥它是你们的？总不能光靠一张嘴吧？”
老妪冷哼一声，举起枯枝，口中念出一段晦涩咒语。刹那间，红绸无风自动，枝头一点微光闪现，竟与江小道袖中护心鳞遥相呼应，两者之间浮现出一丝金红交织的细线，如同无形丝弦轻轻震颤。
“这是‘血脉引’，唯有同源之物方可共鸣。”她沉声道，“你若不信，大可让它离身三尺，看看是否依旧震动。”
江小道没动，反而笑得更欢：“行吧，证据确凿。可问题是——”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眼仍在昏睡的岑晚狐，“这玩意儿三次救她性命，你说是你们的，那你们当初咋不早点来救？让她流浪千年，被人追杀，差点烧成炭烤狐狸？”
老妪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当年封印破裂，族中大乱，我被迫以命续阵，沉眠百年。醒来时，公主早已失踪……我寻遍九州，只余一线感应指向此处。”
“公主？”江小道挑眉，“所以她是你们狐族的血脉继承人？怪不得这群魔修追着不放，原来是抓大奖来了。”
老妪凝视着他：“你明知危险，为何还要护她？”
“为啥？”江小道挠挠头，“因为她偷我灵果还没还清呢。再说——”他瞥了眼角落里的小姑娘，声音低了些，“她要是死了，谁陪我吵架？谁帮我背锅？谁天天蹭我签到得的好东西还不给钱？”
老妪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可知护心鳞真正的用途？”
“不知道。”江小道摇头，“但我猜肯定不止防揍这么简单。”
“它能唤醒《九转涅盘诀》。”老妪缓缓道，“那是我族唯一可逆转生死、重燃真魂的秘法。而启动它的钥匙，正是持有者的心头血。”
江小道眉头一皱：“所以你是想让她流血？”
“非她不可。”老妪语气坚定，“唯有至纯血脉，才能激活禁术。否则，她下次暴走，将彻底失控，焚尽神识。”
江小道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老人家，您说得挺诚恳。可您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什么？”
“就怕你们这些长辈，嘴上说着为孩子好，转身就把她推进火坑。说什么牺牲、使命、传承，听着高尚，其实都是拿小孩当工具使。”
他说着，慢慢站起身，将护心鳞握在掌心，正面对着老妪：“这东西现在归我管。你想用它救人，可以。但得按我的规矩来——不准强迫，不准骗，更不准背着她做决定。否则——”
他咧嘴一笑，眼里没了嬉皮笑脸，只剩下冷光一闪：
“我不介意把它扔进茅坑，让你们祖宗十八代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