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食。”江小道低声道,“它在养东西。”
岑晚狐眉头一皱:“养什么?”
“不知道。”江小道收回视线,破妄瞳的效果消退,眼前重新被灰雾笼罩,“但那东西吃得还挺香,每吸一口,阵纹就亮一下,跟点外卖成功似的。”
岑晚狐沉默片刻:“所以这三个弟子,不是来守阵的。”
“是来喂饭的。”江小道接道,“说不定还得定时打卡签到,不然扣绩效。”
“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最正经了。”江小道一脸无辜,“你看我连符都准备好了,连话都说得这么少,这不是极限克制吗?”
岑晚狐懒得争辩,只把银丝警戒线又调整了半寸,确保能第一时间察觉动静。
两人蜷在岩石后,气息收敛到极致。江小道干脆闭上眼,靠在岩壁上,像是睡着了。实际上他正在脑子里一遍遍推演突袭路线:从哪块石头跳出去,先扔毒珠还是先放幻术,岑晚狐引开注意力时自己该往哪个方向扑。
他甚至设想了十种失败的情况,比如毒珠失效、幻术被识破、脚滑摔个狗啃泥……
最后一种他还特意标记了一下:**“若因岑晚狐裙子太短分心导致行动失败,责任全归她。”**
岑晚狐忽然睁眼,耳朵一抖:“换岗了。”
江小道立刻睁开眼,只见三名守卫正从不同方向朝阵台中央聚拢,彼此拱手行礼,显然是在交接任务。站位一乱,原本严密的三角阵型出现短暂空隙。
就是现在。
江小道右手缓缓抬起,万毒珠已在掌心,阴寒之气丝丝渗出,顺着他的经脉游走一圈,又被强行压下。他只要轻轻一捏,毒雾就会爆发,足够让三人瞬间窒息。
岑晚狐指尖凝出一点狐火,随时准备甩出幻象。
时间仿佛被拉长,三息,就像三年。
就在交接即将完成,最后一人转身的刹那——
江小道的手指刚要发力,忽然,那名守卫停住了。
他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们,没有继续走。
也不是不懂,而是……站姿变了。
原本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弯下去,肩膀耸起,脖子向前伸,像一只准备扑食的夜枭。
紧接着,他缓缓转过头。
不是扭脖子,是整颗头颅像生锈的机关一样,一格一格地拧过来,面朝江小道藏身的方向。
他的脸……变了。
皮肤泛青,眼眶深陷,嘴角裂到耳根,露出一排细密的尖牙。
“操。”江小道手一僵。
那守卫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笑,像是砂纸磨过铁皮。
“你们……也闻到了吗?”他开口,声音不像一个人,倒像好几个人在同时说话,“那股香味……快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