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怀里剩下的那半个灵馒头,刚想啃一口,忽然顿住。
不对劲。
刚才那阵窸窣声,不是风吹的。他记得清楚,那声音是从斜后方传来的,离这儿大概七八步远,靠近那棵歪脖子松树。而且——他鼻尖微微抽动——空气里多了点别的味儿,不是臭,也不是潮,是一种淡淡的、像是晒干的草药混着陈年旧布的气息。
他慢慢把馒头塞回怀里,手却不动声色地滑向腰间酒葫芦。里面除了系统空间,还藏着白天顺走的一小截石灰粉,真要有人摸上来,他不介意来个“白雾迷魂散”。
可就在他准备起身查看时,那股气息又消失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皱了皱眉,盯着那片黑暗看了许久,终究没动。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丹药安全带回住处,别在最后一步栽了跟头。他轻手轻脚站起来,把铁铲归回原位,又顺手把门帘往下拽了拽,遮住缝隙。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这个破棚子。
风穿过木板缝,发出低低的呜咽。角落的石灰桶倒在地上,洒出一片惨白。可在他眼里,这片狼藉中仿佛有光在浮动,像是某种看不见的机缘,正悄悄扎根。
他嘴角一扬,转身迈步。
走出不到十丈,他忽然停下。
怀里玉瓶的位置,似乎变了。
原本是贴着左肋放的,现在却偏到了右腹。他记得很清楚,刚才没摔也没撞,走路也稳当。可那瓶子,就像自己挪了地方。
他缓缓把手伸进怀里,指尖触到瓶身。
冰凉。
可刚才明明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