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支援部队被爆炸吓住,不敢再往前冲,只能眼睁睁看着黔军士兵拖着俘虏、扛着缴获的步枪往回退。赵铁柱带着苗族弟兄最后撤回来,石刚的苗刀上还滴着血,赵铁柱的肩膀被擦伤,却满不在乎地拍着胸脯:“营长!俺们把鬼子的弹药箱炸了!看他们下次还怎么进攻!”
陈砚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提受伤的事,只说:“好样的!这次多亏了你和苗族弟兄!”他转头对王锐说,“快,把伤员抬去医疗棚,让林护士看看,还有缴获的武器,清点好,别丢了!”
林晚早就带着医护兵在医疗棚外等着,见士兵们回来,立刻迎上去。看到赵铁柱肩膀流血,她连忙拉着他坐下,用盐水清洗伤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子弹再偏一点,就伤到骨头了!”语气里带着责备,手却很轻,生怕弄疼他。
“没事,小伤。”赵铁柱满不在乎地笑,“俺在贵州打猎时,被野猪拱过都没事,这点伤算啥!”
旁边的石刚也凑过来,胳膊被划了道口子,林晚给他敷药时,他还在说:“俺们苗族汉子,这点伤不算疼,下次俺还跟赵哥去烧鬼子的弹药箱!”
夜色渐深,日军的支援部队终于撤走,阵地上只剩下黔军士兵清理战场的身影。周明轩正在清点俘虏,共抓了三个日军,都是被爆炸吓懵的小兵;王锐在统计缴获的武器,三八大盖五支,手榴弹十颗,还有一挺歪把子轻机枪,虽然有点损坏,却还能用;赵铁柱和石刚靠在医疗棚外,看着弟兄们忙碌,脸上满是笑意。
陈砚站在土坡上,望着日军撤退的方向,那里还残留着弹药箱爆炸的火光,像夜色里的警示。他知道,这次夜袭胜利,虽然炸毁了日军的弹药,打退了他们的进攻,但坂井德太郎绝不会善罢甘休,熊本师团的反扑肯定更猛烈。可他心里却比之前更有底气——弟兄们不仅守住了阵地,还敢主动出击,有这样的血性,再难的仗也能扛过去。
“营长,炊事棚煮了热米汤,您喝点暖身子。”王锐端着一碗米汤走过来,里面还飘着几粒糙米,“这次夜袭,弟兄们都打疯了,石刚还缴获了鬼子的军刀,说是坂井师团的标志呢!”
陈砚接过米汤,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夜里的凉意。他看着,有的在给俘虏喂粥,之前因为日军毒气威胁的紧张感,被这场夜袭胜利冲散了不少,阵地上甚至传来了士兵们的笑声,是那种打了胜仗后的轻松,是绝境里的希望。
林晚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里面是给陈砚准备的草药:“这是止血的,你刚才指挥的时候,胳膊被弹片划到了,别不在意。”她打开布包,里面的草药是蒲公英和薄荷,是白天准备防毒时剩下的,此刻却成了止血的良药。
陈砚低头看了看胳膊,果然有道小伤口,之前没在意,现在被林晚一提,才觉得有点疼。他接过草药,轻声说:“谢谢。”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林晚别过脸,月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淡淡的笑意,“下次指挥的时候,也注意点自己,你要是受伤了,弟兄们怎么办?”
陈砚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暖暖的。他知道,在这片硝烟弥漫的阵地上,不仅有弟兄们的血性,还有这样的牵挂,这才是他们能一直守下去的理由——为了家国,为了弟兄,也为了身边这些值得守护的人。
远处的日军阵地再也没传来动静,只有偶尔的几声枪响,像是在发泄不甘。陈砚望着夜色里的阵地,战壕里的土地雷还剩不少,士兵们已经开始加固掩体,林晚在医疗棚里整理药品,王锐在清点新缴获的弹药,赵铁柱和石刚在教弟兄们用缴获的歪把子机枪——这是属于黔军3营的夜晚,一场惊魂夜袭过后,留下的不仅是胜利的痕迹,还有更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