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的身子一僵,猛地抬头看他,眼眸里满是震惊,还有一丝不敢置信。她从未想过,这个站在洪荒顶端的源尊,会说出“护着你”这样的话——以往他护她,是为了宿命,可此刻他的眼神,分明带着超越宿命的温柔,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裹进这份暖意里。
“源尊...”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龙宇打断。他抬手,指腹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眼神认真:“别叫我源尊,叫我龙宇。”
殿内的源气流转得更缓了,鸿蒙盘的光晕落在两人身上,金与冰蓝交织,像是将这世间最安稳的时光都定格在这里。玄冥看着龙宇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她的身影,清晰而温暖,她忽然觉得,以往对战妖族的辛苦、祖巫折损的难过,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轻轻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认真:“龙宇。”
龙宇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那是自巫妖劫启以来,他第一次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像是冰雪消融,暖意漫过洪荒。他收紧手臂,将玄冥抱得更紧些,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半分伤。”
玄冥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和源气的流转,还有他沉稳的心跳。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悄然变化——不再是以往那种隔着“源尊”与“祖巫”的距离,也不再是靠着“三世情缘”的牵引,而是两颗心,在经历过生死相护后,终于慢慢靠近,带着滚烫的温度,一点点融在一起。
殿外的源雷卫听到殿内的动静,却没人敢进来,只是守在门口,交换着了然的眼神。他们都知道,自家源尊对玄冥祖巫的不同,也知道昨日源尊为护玄冥祖巫重伤,此刻殿内的温情,是两人应得的。
龙宇抱着玄冥,指尖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忽然想起龙汉初劫时的场景——那时洪荒乱雾弥漫,他在厮杀中看到她,小小的冰龙形态,却敢对着比她强十倍的凶兽龇牙,最后还是他出手将她护下来。后来洪荒初开,她成了祖巫,他隐于起源殿,看着她在巫妖对峙中一步步变强,看着她为巫族奔波,却只能在暗中相助。直到这一世,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护着她,能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有我在”。
“玄冥,”龙宇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回忆的温柔,“还记得龙汉初劫时,你在乱雾里跟凶兽打架吗?那时你才三尺长,却硬要护着一颗冰莲籽,差点被凶兽拍伤。”
玄冥愣了愣,随即笑了,眼底泛起淡淡的水汽:“记得,后来是你救了我,还把冰莲籽还给我,说‘以后若有难,可往起源殿去’。那时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只觉得你的龙鳞特别亮。”
“后来你成了祖巫,第一次来起源殿,是为了句芒被鲲鹏所伤的事,”龙宇继续说,指尖划过她的发梢,“你站在殿外,不肯进来,说‘祖巫之事,不敢劳烦源尊’,可我从你眼里看到了急。”
玄冥想起那次的事,脸颊微微发烫:“那时我怕你觉得巫族麻烦,也怕...你不愿帮我。”
“傻瓜,”龙宇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源气的暖意,“自始至终,我从未觉得你麻烦。”
那个吻很轻,却像一道电流,瞬间窜遍玄冥的全身。她的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忙低下头,埋在龙宇的胸口,不敢看他。龙宇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到玄冥的耳朵里,让她的心跳更快了。
本源力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转,龙宇的源气补着玄冥损耗的根基,玄冥的寒冰本源也悄悄绕着龙宇的经脉,帮他稳固尚未完全恢复的本源。他们就这样静静相拥,没有再说话,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亲近——殿内的源气渐渐缠在一起,金与冰蓝交织成同心的纹样,鸿蒙盘的光晕也随之变得柔和,像是在为这两人的情感祝福。
不知过了多久,玄冥的气息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血色,她抬头看着龙宇,眼神里带着依赖:“龙宇,以后巫妖再开战,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龙宇点头,指尖捏了捏她的下巴,眼神认真:“好,一起面对。无论妖庭有多少兵,无论太一有多少手段,我都陪在你身边。”
玄冥笑了,这次的笑不再是浅淡的,而是带着真切的欢喜,冰蓝色的眼眸里像是盛了北境的星光,亮得耀眼。她往龙宇怀里又缩了缩,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暖意,心里满是安稳——原来,这就是被人护着、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比北境的冰泉更暖,比本源力更让她安心。
起源殿的穹顶,源气仍在流转,鸿蒙盘的光晕轻轻笼罩着相拥的两人,殿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晨曦透过殿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是为这份刚刚升温的情感,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巫妖劫仍未结束,未来还有无数的挑战在等着他们,可此刻,在起源殿的玉床前,他们只知道,有彼此在身边,便什么都不怕了。
龙宇低头看着怀中人安稳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睫,心里默默念着:玄冥,三世情缘也好,今生相守也罢,我定护你周全,陪你走完这洪荒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