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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集 紫霄讲道传圣法,源尊论道超樊笼(1 / 2)

第一章 紫霄宫前,洪荒神只赴会潮

洪荒历三十七年,龙汉初劫落幕已逾十载。西极魔渊的硝烟渐散,中洲断裂的灵脉在天道自行修补下泛出微弱莹光,四海龙族残部龟缩东海深涧,南域凤族仅余的彩凤一支在南明离火山下筑巢,中洲墨麒麟战死处的“麟血原”上,新生的灵草正顶着焦黑的土壤破土——这方刚从三族混战与魔祸中喘息的天地,忽有一道贯穿洪荒的金光自紫霄宫方向升起,金光中裹着鸿钧道祖的法音,清晰落在每一位先天神只耳中:“三日后,紫霄宫开讲,传洪荒成圣之途,有缘者皆可往。”

消息如投石入湖,瞬间搅乱了洪荒的平静。

东荒昆仑虚深处,鸿蒙宗山门隐在九转聚灵阵蒸腾的白雾中。玄空正立于藏经阁前,手中捧着刚修订完的《龙汉初劫损失录》,指尖还沾着记录灵脉数据的墨痕。那道法音传来时,他袖中的鸿蒙玉册突然震颤,册页上浮现出“紫霄讲道”四个金色篆字。玄空抬头望向西方,目光穿透阵法结界,能隐约望见紫霄宫方向的金光如天柱般直插云霄,连昆仑虚上空常年不散的云层都被染成了淡金色。

“大长老!”源风子的身影自阵外掠来,青色衣袂带起的风卷动了阁前的灵草,“道祖传讯,三日后紫霄宫讲道,传成圣之法!”他手中握着一枚刚从时间长河支流中收回的“溯光镜”,镜面上还残留着紫霄宫的虚影。

玄空颔首,将《龙汉初劫损失录》收入袖中,指尖在鸿蒙玉册上轻轻一点,册页翻到空白处,自动浮现出“讲道记录”的标题:“道祖此举,必是为稳定劫后洪荒格局。龙汉初劫后,先天神只虽有准圣巅峰者,却无一人触碰到更高境界,成圣之法一出,怕是要重新划分洪荒气运。”

“那我们……”源火子也闻讯赶来,他刚从丹房取出一炉冷却的诛魔丹,丹炉上的火焰纹还泛着余热,“需不需要通知道尊?”

玄空望向藏经阁后方那片被隐匿阵彻底遮蔽的区域——那里是起源殿在洪荒的投影所在,龙宇道尊的本体沉于虚无之海,仅以一缕本源意识维系着投影的运转。他沉吟片刻,道:“道尊此前有令,鸿蒙宗‘只记不涉,只救不争’,此次讲道我代宗前往即可。待讲道结束,再将所得回禀道尊。”

与此同时,东荒太阳星上,帝俊与太一正立于羲和殿的玉阶上。太一手中的东皇钟微微发烫,钟身混沌金晶铸就的纹路在法音刺激下亮起。“成圣之法……”帝俊指尖捻着一枚刚从金乌部族收缴的凶兽内丹,眼神沉了沉,“鸿钧此举,是要扶持新的势力制衡巫妖?”他身后,十大妖帅中的鲲鹏垂着羽翼,眼中闪过一丝算计——龙汉初劫时他投靠龙族却未得好处,若能习得成圣之法,日后未必不能脱离妖族自立。

南域洛水之滨,女娲正蹲在河畔,手中捏着一团刚从洛水中捞起的息壤,息壤在她掌心化作细小的人形轮廓。那道法音传来时,息壤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人形轮廓竟隐约有了呼吸般的起伏。女娲抬头望向西方,眉梢微挑:“成圣之途……莫非与我心中那‘造人’的念头有关?”她身旁的伏羲握着半块刚从河图洛书残片上拓印的卦象,卦象上“功德”二字正泛着莹光,与他此前推演“人族兴”的预兆隐隐呼应。

中洲万寿山,镇元子刚将一枚成熟的人参果从树上摘下,果皮上的“万寿”二字还沾着晨露。法音传来时,人参果突然飘到他掌心,果皮上的字迹竟变成了“紫霄”二字。镇元子失笑,将人参果收入锦盒:“道祖倒是会挑时候,刚把灵脉补了些,就来传这‘登天梯’的法子。”他转身看向殿外,红云正驾着一朵祥云赶来,老远就喊:“镇元子!三日后同去紫霄宫?”

西极幽冥谷,玄冥刚从修炼的冰窟中走出,身上的寒冰法则还未完全收敛,足尖踏过的地面凝结出细碎的冰花。那道法音落在她耳中时,她忽然想起龙汉初劫时西极那道万亿丈的金龙身影——当时龙宇挡下东皇钟虚影时,身上散发出的本源气息,似乎比鸿钧的法音更令人心悸。“成圣……”玄冥抬手抚上心口,那里还残留着龙宇赠的九转还魂丹的余温,“若能成圣,是否能再见他?”她身后,共工与祝融正为谁去参加讲道争执,共工的水属性法则让谷中结了冰,祝融的火焰又将冰融成雾,两人的争吵声混着远处巫族战士操练的呐喊,却没让玄冥分走半分注意力。

三日后,紫霄宫前已是人山人海。

紫霄宫坐落于洪荒西极的“大罗天”上,宫门外没有寻常宫殿的石阶,只有一道由云气凝结的“登道梯”,梯级上刻着天道法则的纹路,每向上踏一级,便要承受一次法则威压的考验。先天神只们或驾祥云,或乘异兽,皆在梯下驻足——龙汉初劫时折损了太多同伴,如今能站在这里的,皆是修为最低也达金仙后期的存在,可面对登道梯的威压,仍有不少人面露难色。

玄空驾着一片淡灰色的云气而来,云气是鸿蒙宗特有的“隐气云”,能隐匿自身修为气息。他刚落地,就见镇元子从人群中走来,手中托着一个锦盒,盒中是两枚人参果:“空玄道友,别来无恙?”镇元子与玄空在龙汉初劫时因九天息壤与混沌莲子结过善缘,此时见了便主动招呼。

玄空拱手回礼:“镇元子道友安好。”目光扫过镇元子身后的红云,红云正与一位身着黑甲的神只说话,那神只背后一对鲲鹏翼收拢着,正是妖族的鲲鹏。

“这登道梯可不简单。”镇元子指了指前方,只见一位金仙后期的先天神只刚踏上第一级梯级,就被法则威压压得膝盖发软,嘴角溢出鲜血,“道祖是在筛选‘有缘者’,修为不够,连紫霄宫的门都进不去。”

玄空看向登道梯,指尖微动,一缕鸿蒙气悄然探向梯级。他能清晰感知到,梯级上的法则纹路与龙汉初劫时鸿钧对战罗睺所用的“造化玉碟”气息同源,每一级的威压都对应着一层天道领悟——第一级考验“灵气感应”,第二级考验“法则基础”,第三级考验“心境通透”……直至第九十九级,威压足以让普通准圣心神震荡。

“道友请。”玄空侧身让开位置,示意镇元子先行。镇元子笑着点头,抬脚踏上第一级梯级,周身泛起淡绿色的木属性法则光晕,人参果树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梯级的威压落在他身上,竟如春风拂过般消散。玄空紧随其后,他体内运转着龙宇所传的《鸿蒙大道经》,鸿蒙气本就与洪荒本源同源,踏上传道梯时,梯级上的法则纹路不仅未释放威压,反而有细碎的金光融入他体内,助他稳固准圣中期的修为。

两人拾级而上,途中遇见不少卡在某一级的先天神只。有位身着凤羽衣的女仙卡在第三十六级,周身火焰法则紊乱,显然是心境被“成圣”的执念所扰;还有位龙族老将卡在第七十二级,他身上还带着龙汉初劫时留下的魔伤,威压触及魔伤时,他闷哼一声,险些从梯级上跌落。玄空路过时,指尖弹出一缕鸿蒙气,悄无声息地裹住那龙族老将的魔伤,帮他暂时压制了伤势。那老将愣了愣,抬头看向玄空的背影,只记得那道灰衣身影袖口绣着“鸿蒙”二字。

第九十九级梯级之上,便是紫霄宫的正门。宫门由混沌青石铸就,门上雕刻着盘古开天以来的洪荒变迁,从盘古身躯化山川,到先天生灵诞生,再到龙汉初劫的战火,每一笔都如活物般在石面上流转。宫门两侧立着两根玉柱,柱上缠绕着“道”与“德”二字所化的光带,光带交织处,不时有法则碎片飘落。

玄空与镇元子走进宫门时,殿内已坐了不少神只。殿中央是一座高约百丈的莲台,莲台上空悬着半块造化玉碟,玉碟上的裂纹还未完全愈合——那是当年鸿钧对战罗睺时留下的痕迹。莲台下方分设三千蒲团,此时靠前的蒲团已被三清、女娲、伏羲等人占据。

老子盘膝坐在左侧第一蒲团,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紫气,双目微闭,似在提前感悟道韵;元始坐在他身侧,身前放着一柄刚炼出雏形的盘古幡,幡面上的混沌气流不时翻涌;通天则握着一柄诛仙四剑的残片,指尖在残片上划过,似在推演剑法。女娲坐在右侧蒲团上,手中仍捏着那团息壤,息壤在她掌心缓缓旋转,偶尔有细小的金色光点融入其中;伏羲则将河图洛书残片铺在膝上,指尖在残片上推演卦象,眉头微蹙,似在计算此次讲道的机缘分配。

玄空目光扫过殿内,见鲲鹏坐在靠后的蒲团上,正用余光打量着三清手中的法宝;红云则坐在镇元子预留的蒲团旁,手中把玩着一枚九九散魄葫芦,葫芦口不时飘出一缕酒香。他找了个靠后的蒲团坐下,将鸿蒙玉册放在膝上,玉册自动展开,册页上的空白处泛起淡淡的莹光,准备记录讲道内容。

不多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帝俊与太一并肩走入。帝俊身着绣着金乌图案的玄色帝袍,周身萦绕着妖族的气运金光;太一则扛着东皇钟,钟身混沌金晶的光泽在殿内光线下格外刺眼。两人走到右侧靠后的蒲团坐下,太一刚将东皇钟放在身侧,钟身便与莲台上的造化玉碟产生了微弱共鸣,引得殿内不少神只侧目。

当最后一缕晨光透过紫霄宫的窗棂,落在莲台中央时,莲台上突然泛起柔和的白光,鸿钧道祖的身影自白光中显现。他身着朴素的灰色道袍,须发皆白,手中握着那半块造化玉碟,目光平静地扫过殿内三千神只,原本嘈杂的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极轻。

“洪荒初定,劫后余波未平。”鸿钧的声音没有刻意放大,却清晰落在每一位神只耳中,不似法音,更似直接在心神中响起,“尔等皆为先天神只,承盘古开天之恩,享洪荒本源滋养,却困于准圣之境久矣。今日开讲,传尔等成圣之途,共护洪荒长治。”

话音落,他抬手将造化玉碟托在掌心,玉碟上的裂纹处泛起金光,无数法则符文从玉碟中飞出,在空中凝结成两道巨大的篆字:“斩尸”与“功德”。

第二章 莲台讲道,详解圣途两歧路

“成圣之基,在于契合天道。”鸿钧的指尖指向空中“斩尸”二字,那两个篆字瞬间炸开,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粒,光粒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有先天神只闭目静坐,周身分出三道虚影,虚影分别持剑、握印、托莲;有神只在洪荒大地行走,斩除凶兽,救助生灵,周身有金色的“功德”光带缠绕。

“第一道途,曰‘斩三尸’。”鸿钧的声音伴着画面流转,“三尸者,恶尸、善尸、执念尸也。恶尸源于生灵本性之贪嗔痴,善尸源于过度泛滥之慈悲,执念尸源于对某一物、某一事、某一道的极端执着。斩尸之法,需先寻得与自身道韵契合的‘斩尸媒介’,以媒介为引,将三尸从自身神魂中剥离,再以天道法则炼化,使三尸成为独立个体却又与自身神魂相连——三尸皆斩,神魂便可与天道共鸣,引动鸿蒙紫气,证得圣人位。”

随着他的讲解,空中的光粒重新凝聚,展现出斩尸的具体过程:一位身着青衣的神只(看其道韵,竟与元始有几分相似),先以一柄玉如意为媒介,引动体内的“嗔怒”之念,将恶尸从神魂中剥离。恶尸刚一出现,便化作青面獠牙的模样,手持与玉如意同源的凶器,欲扑向本体;那神只却不慌不忙,引动天道清浊法则,将恶尸周身的戾气炼化,最终恶尸化作一道青光,融入玉如意中。接着,他又以一枚莲子为媒介,剥离善尸——善尸化作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手中托着普渡众生的光轮,神只以“无为”法则约束善尸的过度慈悲,使其不干涉自身道途;最后,他以自身对“秩序”的执念为引,剥离执念尸,执念尸化作一道手持卷轴的虚影,记录着他毕生对法则的领悟,神只以“天道平衡”法则将执念尸与自身道韵融合,最终三尸合一,周身泛起圣人金光。

“斩尸之难,在于‘剥离’与‘掌控’。”鸿钧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恶尸易生戾气,若炼化不当,反会被恶尸反噬,堕入魔道;善尸易生‘伪善’,若过度慈悲,会动摇自身道基,比如见凶兽伤人而不斩,反会纵容恶因,损自身气运;执念尸最难剥离,若对某道执念过深,剥离时会伤及神魂本源,轻则修为倒退,重则魂飞魄散。”

殿内的神只们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盯着空中的画面。元始握着盘古幡的手微微收紧,他对“秩序”的执念本就极深,想到剥离执念尸时可能伤及道基,眉头不由蹙起;通天则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的道韵本就偏向“杀伐”,恶尸对他而言更易掌控,倒是善尸可能成为阻碍;老子依旧闭目,指尖在膝上轻轻敲击,似在推演如何以“无为”法则平衡三尸。

玄空膝上的鸿蒙玉册飞速记录着,册页上不仅记下了“斩三尸”的步骤,还自动标注出关键难点:“恶尸炼化需天道清浊法则”“善尸约束需明确自身道途边界”“执念尸剥离需先淡化执念,不可强行为之”。他抬眼看向莲台,见鸿钧指尖转向空中另一道篆字“功德”,心中了然——这第二道成圣之途,怕是与女娲心中的“造人”之念,以及伏羲推演的“人族兴”预兆有关。

“第二道途,曰‘积功德’。”鸿钧的声音落下,空中“功德”二字炸开,光粒凝聚的画面换了景象:一位身着红衣的女神(其身影与女娲几乎重合),在黄土高坡上以息壤捏造人形,每捏出一个,便有一道金色的功德光带从天道落下,缠在她周身;她捏出的人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部族,她又教这些人钻木取火、结网捕鱼,每传一项技能,功德光带便粗一分;当人族第一次在她的庇护下躲过凶兽袭击时,天道突然降下漫天金花,功德光带化作金色长袍裹在她身上,她周身泛起圣人金光,身后浮现出“人族圣母”的虚影。

“功德成圣,需‘顺天应人’。”鸿钧的指尖划过造化玉碟,玉碟上浮现出“洪荒气运”的流转图,图中人族的气运虽微弱,却如幼苗般顽强生长,“洪荒自盘古开天以来,先有三族争霸,后有魔祸侵扰,天道需新的势力来平衡巫妖,而人族,正是天道选中的‘承运者’。若能助人族诞生、成长、繁衍,便是顺应天道之意,天道自会以功德为报;若能护洪荒灵脉、救无辜生灵、斩除邪魔,亦是积功德之举——功德足够,无需斩尸,便可直接引动天道认可,证得圣人位。”

画面中,又浮现出另一位神只的身影——他手持锄头,在荒芜的灵脉旁种下灵草,每救活一条灵脉,便有一缕功德落下;他见凶兽袭击弱小生灵,便出手斩杀凶兽,功德又增一分;当他将最后一株灵草种在麟血原上时,周身的功德光带已足够粗壮,引动了天道金光。

“功德成圣之难,在于‘纯粹’与‘持久’。”鸿钧的声音带着一丝告诫,“积功德需发自本心,不可为求圣位而刻意为之——若以功德为幌子,行利己之事,天道能辨真伪,不仅不会降下功德,反而会因‘欺天’而损气运;且功德需积累到‘足够’,非一朝一夕可成,比如助人族,需从诞生护至成长,需历经千年甚至万年,期间若有半分懈怠或恶意,此前积累的功德便会折损。”

女娲听到此处,掌心的息壤突然发出强烈的白光,息壤捏成的小人形轮廓竟有了清晰的五官。她抬头看向鸿钧,眼中带着一丝明悟——原来她心中那股“造人”的念头,竟是天道指引的成圣机缘。伏羲则抚着河图洛书残片,残片上“人族兴”的卦象与空中功德成圣的画面完全重合,他低声对女娲道:“妹妹,你的机缘,在此处。”

镇元子与红云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镇元子守着人参果树,护持先天灵根本就是积功德之举;红云素来好施,龙汉初劫时曾多次救助无辜生灵,两人虽未刻意求圣,却已在不经意间走上了功德之路。唯有鲲鹏,见功德成圣需“持久纯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习惯了投机取巧,龙汉初劫时投靠龙族便是为了短期获益,让他花千年万年护持人族,显然不符合他的道。

鸿钧似看穿了殿内神只的心思,指尖在造化玉碟上一点,玉碟上浮现出三道鸿蒙紫气:“此次讲道,除传成圣之法,另有三份机缘。这三道鸿蒙紫气,乃盘古开天时残留的本源之气,可助斩三尸者更快与天道共鸣,亦可助积功德者加速功德积累,赐给……”他的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三清与女娲身上,“老子、元始、通天、女娲——汝四人道基稳固,与成圣之途最是契合,各取一道。”

话音落,三道鸿蒙紫气自动飞向三清与女娲。老子抬手接住紫气,紫气融入他周身的紫气中,使其道韵更显厚重;元始将紫气按入盘古幡,幡面上的混沌气流瞬间浓郁;通天则将紫气缠在诛仙四剑残片上,残片竟泛起了先天至宝的微光;女娲接过紫气,将其融入掌心的息壤,息壤捏成的小人形突然“活”了过来,在她掌心轻轻动弹了一下,又化作粉末融入息壤中——这一幕,让殿内所有神只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娲身上。

“道祖!”鲲鹏突然起身,羽翼展开带起一阵风,“为何鸿蒙紫气只赐四人?我等亦有求圣之心!”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甘,龙汉初劫时他错失了龙族的机缘,此次若再错过鸿蒙紫气,怕是永远追不上三清与女娲。

鸿钧目光平静地看向鲲鹏:“机缘自有定数,非强求可得。你道韵偏向‘掠夺’,与斩三尸之‘掌控’、积功德之‘纯粹’皆不契合,即便得了鸿蒙紫气,也难成圣。”

鲲鹏脸色涨红,却不敢反驳——鸿钧合道后,便是天道代言人,他的判断便是天道的判断。他只能悻悻坐下,目光死死盯着女娲掌心的息壤,心中暗忖:若女娲真以造人成圣,人族日后必成洪荒大势力,届时需提前寻机会拉拢,或……破坏她的造人之举。

玄空将这一切记入鸿蒙玉册,册页上不仅记录了鸿蒙紫气的分配,还标注了鲲鹏的神色变化与心中念头——鸿蒙玉册有“观心”之能,虽不能完全窥探他人心思,却能捕捉到与道韵不符的恶意念头。他心中暗叹:成圣之法本是为稳定洪荒,却未想还是引来了新的执念与算计,这洪荒的平静,怕是维持不了多久。

接下来的三日,鸿钧详细讲解了斩三尸与积功德的具体法门。他先是演示了如何寻找“斩尸媒介”——需媒介与自身道韵同源,比如老子的“太极图”、元始的“盘古幡”、通天的“诛仙四剑”,皆是与他们道韵契合的先天灵宝;接着又讲解了如何辨别“功德真伪”——顺应天道之举会引动金色功德光带,刻意为之则只会引动白色伪功德,伪功德不仅无用,还会沾染因果。

期间,有不少神只提问。共工问“若斩尸时被恶尸反噬,该如何应对”,鸿钧答“以自身道基为盾,引天道法则压制,不可靠外力相助”;祝融问“积功德若与自身道韵冲突,比如我掌火焰,却需救被火伤的生灵,该如何做”,鸿钧答“道韵非一成不变,火焰可焚恶,亦可暖生,变通之道,便是成圣之关键”;伏羲问“人族诞生后若遇巫妖打压,该如何护持”,鸿钧答“巫妖劫数自有定数,人族气运在己不在人,无需过度干预”。

玄空全程静坐,将鸿钧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演示细节都记入鸿蒙玉册。他发现,鸿钧讲解的成圣之法虽精妙,却始终围绕着“契合天道”——无论是斩三尸还是积功德,最终目的都是让自身道韵融入天道,成为天道的“执行者”。这与龙宇道尊平日所讲的“源道”截然不同,源道讲究“掌控本源,超越天道”,而非融入。

第三日傍晚,讲道接近尾声。鸿钧将造化玉碟收起,目光扫过殿内三千神只:“成圣之途已传,日后洪荒格局,便看尔等各自选择。紫霄宫自此封闭,非天道大劫,不再开讲。”话音落,他的身影化作白光消散,紫霄宫的宫门缓缓闭合,殿内的三千蒲团也逐渐隐去。

神只们陆续起身,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离开。三清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如何尽快斩尸;女娲则握着息壤,脚步匆匆地向洛水方向而去,显然是急于开始造人;帝俊与太一脸色凝重,成圣之法一出,三清与女娲若成圣,妖族的气运怕是要被分走不少;镇元子与红云并肩而行,讨论着如何在护持灵根的同时积累功德;鲲鹏则落在最后,目光阴鸷地盯着女娲的背影,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玄空最后一个离开紫霄宫,他刚走下登道梯,就见之前被他帮过的那位龙族老将候在梯下。老将手中捧着一枚泛着蓝光的“龙元珠”,这是龙族储存本源的至宝:“多谢道友此前相助,此珠虽不珍贵,却能滋养神魂,还望道友收下。”

玄空摆手拒绝:“举手之劳,道友不必挂怀。”他此时心思都在回鸿蒙宗向龙宇汇报讲道内容上,不愿多耽搁。

老将见他坚持,也不再勉强,只是深深行了一礼:“道友袖中鸿蒙玉册,乃鸿蒙宗之物吧?日后龙族若有难,还望鸿蒙宗能念在今日之情,略施援手。”

玄空颔首,未再多言,驾着隐气云向昆仑虚方向飞去。夕阳下,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洪荒的云层中,只留下那位龙族老将望着他的背影,将“鸿蒙宗”三个字牢牢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