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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鸿蒙宗立:昆仑深处隐道基(2 / 2)

他看向众人:“所有记录,需‘实’,需‘全’,需‘客观’。不可因喜好增减,不可因惧怕隐瞒。哪怕是日后巫妖大战,巫族屠城、妖族焚山,也需一字一句记清楚——这是师尊说的,‘史笔如刀,需见血,更需见真’。”

源木轻声问:“那……记录的东西,存放在何处?”

“溯源堂的藏经阁,我已请师尊布下‘时间结界’。”玄空道,“结界内时间流速是外界的千分之一,典籍存入后,可保亿万年不腐。且只有持鸿蒙令者,才能进入最内层的‘秘录区’,那里存放的,是涉及起源殿、师尊来历的核心记录,绝不外传。”

青禾忽然道:“大长老,若遇‘记不全’的情况呢?比如龙汉初劫,战场太大,我们不可能处处都去。”

“师尊早有安排。”玄空道,“观劫殿顶端的‘风信幡’,能收集洪荒各处的气息波动,源风子可借幡中气息,推演战事大概;另外,师尊会不定期自起源殿送来‘劫影石’,石中记录着他观察到的关键节点,我们只需将其与自身记录对照补充即可。”

众人闻言,心中大安。有龙宇这位“超脱者”兜底,再大的劫数也能记全了。

第三条,玄空写下“中立为则”。

“中立,即不偏不倚,不介入任何族群争斗。”他语气加重,“日后三族争雄,不可帮龙,不可帮凤,不可帮麒麟;巫妖大战,不可助巫,不可助妖;哪怕是人族兴起后与妖族冲突,我们也只记录,不插手。”

源金急了:“那要是看到他们杀无辜幼崽呢?就像上次我在东荒看到一只凤雏被麒麟追杀……”

“可救,但不结因果。”玄空道,“师尊说,‘无辜者当护,却不可因护而卷入族争’。比如你见凤雏被追杀,可暗中出手将其送回凤族领地,不可现身与麒麟为敌;若遇大族屠戮小族,可救几个活口,不可阻拦大战本身——因为这可能是天道定的‘弱肉强食’之劫,强行阻拦,只会引火烧身,甚至改变劫数轨迹。”

源火子皱眉:“这‘度’很难把握啊。”

“所以要修心。”玄空道,“师尊传我等《鸿蒙大道经》,便是要我们炼‘本源心’——以宇宙本源为镜,观万物平等,不因生灵强弱而变,不因恩怨情仇而移。心定了,‘度’自然就有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中立也包括‘不结党’。洪荒的先天神只,如镇元子、红云等,若相遇可论道、可赠礼,但若对方邀我等结盟,需婉拒。鸿蒙宗,只能属于‘洪荒’,不能属于任何一方势力。”

第四条,“修行为辅”。

“宗门不逼弟子修炼,却也不能懈怠。”玄空道,“每日需有三个时辰的修炼时间,主修《鸿蒙大道经》,辅修各自擅长的术法(如源金炼宝、源火炼丹)。修为高了,才能更好地记录劫数——总不能遇到准圣级别的大战,我们连靠近都不敢吧?”

众人皆笑。玄空继续道:“但要记住,修炼是为‘护记录’,不是为‘争高下’。若有弟子为了抢夺资源、提升修为而与外界争斗,轻则罚入‘静思崖’百年,重则逐出宗门。”

最后一条,“传承为续”。

“鸿蒙宗要一直存在下去,直到洪荒终结。”玄空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所以要收徒。但收徒需严:一要心性沉稳,不好争斗;二要热爱记录,耐得住寂寞;三要根骨尚可,能修《鸿蒙大道经》。每年三月初三,可派弟子外出择徒,每次不得超过十人,入门后需先在灵根圃劳作三年,磨去浮躁,方可开始记录工作。”

他看向青禾、冰凝、龟玄:“你们三人是宗门第一批弟子,日后便是‘大师兄’‘大师姐’,要为后来者做榜样。”

三人连忙起身行礼:“弟子谨记!”

五条宗规写完,玄空将竹简举起,让众人再细看一遍。

源风子忽然道:“大长老,我觉得还该加一条‘禁术’——比如不能修炼魔气、不能用损人利己的功法。师尊说罗睺已在西极活动,若有弟子被魔气引诱,后果不堪设想。”

玄空眼前一亮:“说得好。加一条‘禁术禁法’:凡伤天害理、引魔入体、篡改因果的术法,皆在禁修之列,违者废除修为,逐出宗门,永不得入昆仑。”

源土子也道:“还有‘器物’。我们炼的法宝,只能用于自卫、记录(如源雷子的‘惊雷笔’,可记录法则轨迹),不能炼攻击性太强的凶器,比如像弑神枪那样的东西。”

“也加上。”玄空提笔添上,“宗门器物,以‘护’‘记’为主,禁炼‘灭世’‘屠族’之器。”

最终,鸿蒙宗的宗规定为七条:

一、隐世为基(藏踪迹,守机密);

二、观劫为本(实记录,全因果);

三、中立为则(不结党,不介入);

四、修行为辅(炼本源,护记录);

五、传承为续(严择徒,续道统);

六、禁术禁法(拒魔道,守天理);

七、禁炼凶器(重防御,轻杀伐)。

玄空将竹简卷起,以源力封印,藏入藏经阁的“宗卷区”。做完这一切,他环视众人,缓缓道:“从今日起,这七条规矩,便是鸿蒙宗的天。守得住,宗门便能在洪荒的劫火中长存;守不住,便是万劫不复。”

众人齐声应道:“我等必守宗规,不负师尊,不负宗门!”

声音在观劫殿内回荡,穿过殿门,飘向灵根圃,惊起几只正在啄食朱果的灵鸟。灵鸟振翅飞起,掠过“鸿蒙宗”的牌坊,飞向昆仑山脉的深处——那里,云雾依旧缭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又仿佛一切都已不同。

玄空走到殿外,望着远处正在灵溪旁修炼的源七子,望着灵根圃里细心照料幼苗的青禾,望着兽园内给白泽幼崽喂食的龟玄,心中忽然一片宁静。

他知道,鸿蒙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他手中的史笔,已准备好记录下第一个字。

三、初运转:道韵藏于细微间

宗规既定,鸿蒙宗便如一台精密的仪器,开始缓缓运转。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界膜时,灵根圃的朱果藤便会发出“沙沙”的轻响,那是源木在为它们梳理灵脉。他会蹲在每一株灵植前,用指尖轻触叶片,感受它们的生长状态,然后取出竹简,记录下“月桂苗第三枝新叶展开,含太阴之力三成”“朱果藤第七颗果子转红,预计三日后成熟”——这些看似琐碎的记录,日后都将成为《洪荒灵根谱》的重要内容。

与此同时,观劫殿的风信幡开始飘动。源风子站在幡下,闭着眼睛,感受着幡中传来的万千气息:东荒有金乌啼鸣,那是帝俊、太一在吸收太阳真火;南域有凤鸣九天,那是凤族在梳理南明离火;北海有龙吟震浪,那是祖龙在凝聚龙族气运……他将这些气息分类、标记,再写入《洪荒异动录》,末尾总会加一句“今日无异常魔气”。

辰时,溯源堂的丹房内升起袅袅青烟。源火子正用地火阵炼制“清心丹”——这是给外出历练弟子准备的丹药,能抵御心魔干扰。他一边控制火势,一边记录:“地火温度三千六百度,加入灵草‘静心莲’后,药液呈淡青色,需再炼三刻钟……”源金则在隔壁的炼器房,用星辰精金锻造一支“记录笔”,笔杆刻满源纹,能自动吸附灵气,让记录时的字迹更稳固。

午时,青禾爬上观劫殿的屋顶,调整“观星盘”的角度。这盘是源金用星辰精金打造的,能精准捕捉星辰轨迹。她一边转动转盘,一边在竹简上画下北斗七星的位置:“今日北斗斗柄指东,属春,灵气流向东南,与昨日偏差三尺……”这些数据,将用于推算洪荒的节气变化。

未时,冰凝带着龟玄走出界膜,在昆仑山脉中巡查。她的任务是记录地脉变迁,每走三里,便会取出一枚“测脉玉”,插入土中,观察玉色变化:“此处地脉较上月活跃,玉色转绿,含木属性灵气增一成……”龟玄则背着一个竹篓,遇到新觉醒的先天生灵,便会上前询问其名、其能,然后记录在《生灵名录》上,遇到凶兽,则远远避开,只记其形貌、习性,不与之争斗。

申时,玄空会在溯源堂的藏经阁内整理典籍。他会将众人上午的记录分类归档,然后取出龙宇留下的《鸿蒙初录》,研读其中的本源法则。有时读到精妙处,他会停下笔,望向窗外的灵溪,思索如何将本源道理解释得更易懂,以便日后传授给弟子。

酉时,是宗门的“论道时间”。众人会聚集在演武坪,分享各自的发现:源雷子可能会说“今日雷泽的雷霆法则有异动,似有新神通诞生”,冰凝可能会补充“我在西麓发现一处新的灵泉,水质含先天癸水之力”。玄空则会引导大家讨论这些发现背后的意义,比如“雷霆法则异动是否预示着龙族将有强者出世”“新灵泉的诞生是否与地脉迁移有关”——这些讨论,往往能让记录更有深度。

黄昏时分,源土子会巡视护山大阵的阵眼。他会用九天息壤填补阵眼的细微裂痕,确保结界稳固。偶尔,他会发现界膜外有好奇的先天生灵徘徊,那些生灵大多是被宗门逸散的微弱灵气吸引,但在隐匿阵的作用下,他们只能看到一片乱石坡,最终摇摇头离开。

夜晚,当洪荒大地陷入寂静时,玄空会独自坐在观劫殿的主位上,取出《洪荒创世录》,写下当日的总结。他的字迹工整、冷静,不带一丝个人情绪,却又能让读者感受到洪荒初生的蓬勃生机。写完最后一个字,他会抬头望向殿外的星空,那里,起源殿的投影正散发着微弱的光,仿佛龙宇的目光,正透过星辰,注视着这座隐于昆仑深处的宗门。

这样的日子,平淡却充实。

有一次,源水子在记录法则时,发现洛水的水流轨迹忽然变得紊乱,细查之下,才知是女娲在洛水边感悟“造人”之道,无意识中引动了水之法则。他没有靠近打扰,只是远远记录下“女娲氏于洛水悟生道,引动水法则异变,持续七个时辰”,然后便悄然退回——这正是“隐世观劫”的体现。

还有一次,源火子外出历练,遇到龙族与麒麟族因争夺一块灵矿发生冲突,有几只麒麟幼崽被龙族打伤,嗷嗷待哺。他没有现身,只是在夜里悄悄将几枚清心丹放在幼崽身边,然后记录下“龙族敖广部与麒麟墨麟部于中洲灵矿冲突,伤麒麟幼崽七只,无死亡”——这便是“中立为则”的践行。

玄空看着这些记录,心中愈发笃定:鸿蒙宗的存在,不是为了在洪荒中留下威名,而是为了在时光的长河中,留下真相。

这日,龙宇再次降临鸿蒙宗。

他没有去观劫殿,而是直接走到藏经阁,翻看了众人这段时间的记录。当看到青禾记录的星辰轨迹、冰凝绘制的地脉图、源火子写下的战事初录时,他眼中露出了赞许。

“很好。”他对玄空说,“你们已摸到‘记录’的精髓——于细微处见大势。”

玄空躬身:“皆赖师尊指点。”

龙宇摇头:“是你们自己悟得透彻。”他看向窗外,灵根圃的朱果已成熟,红彤彤的果子挂在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兽园的白泽幼崽已长大不少,正趴在地上,用头蹭着源木的衣角。

“鸿蒙宗的道韵,不在殿宇,不在法宝,而在这些细微处。”龙宇轻声道,“朱果结果,是生;白泽成长,是生;你们记录的每一个字,也是生。洪荒的劫会来,会去,但这些‘生’的痕迹,会永远留在藏经阁里。”

玄空抬头,与龙宇对视,忽然明白了“隐世观劫”的深层意义——不是冷漠旁观,而是以最虔诚的方式,守护洪荒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龙宇没再多言,转身踏入起源殿的投影,消失在原地。

玄空站在藏经阁内,望着龙宇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竹简。竹简上,是他刚写下的《鸿蒙宗初记》,末尾写道:“洪荒三百七十二年,鸿蒙宗立于昆仑,以隐为体,以观为用,不求名,只求实。愿此宗长存,与洪荒同岁。”

窗外,风信幡轻轻飘动,带来了东荒金乌的啼鸣,带来了南域凤凰的清啸,带来了洪荒大地上无数细微的声响。

鸿蒙宗的故事,还在继续。而那些藏于细微处的道韵,正随着每一次记录,悄然融入昆仑的地脉,融入洪荒的呼吸,成为这片天地最隐秘,也最坚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