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文知道,如果他照搬这套说法,他大姐和姐夫肯定会更加懵圈,最后陈远文将这套复杂的专家理论,用简短的“人话”翻译出来告诉姐姐姐夫,道:“就是刻意地通过限时供应的方减少老婆饼的产量,从而刺激食客抢购的欲望,以此提升老婆饼的稀缺性,让食客认为我们的老婆饼很难得很矜贵,我这样说,你们明白吗?”
大姐夫妇同时点了点头又摇了一下摇头,异口同声道:“好像懂了又没有全懂。”
陈远文看了看他大姐,又看了看他姐夫,看得两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算了,他为什么要和几百年前的古人讲什么饥饿营销,自作孽不可活。
陈远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们就按我说的做就行。每天就按规定数量做老婆饼,卖完就关门,别管还有多少人想买。”大姐和姐夫虽还是有些犹豫,但最终在自家弟弟(小舅子)的凌厉的目光注视下,还是点头应下。
老婆饼正式售卖那天,陈远文照常上学,散学的时候他来到鸿运斋,还没有走近,远远已经看到店铺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群人。
好不容易等老婆饼卖完,一大群没买到饼的人不死心地离去后,陈远文再走进店铺。
刚踏进店铺,一直在忙着收钱打包的大姐就看见他了,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道:“弟弟,你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来买饼的人并不多,大姐和你姐夫心里直犯嘀咕。但随着时间推移,当人们得知老婆饼限量供应,售完即止后,情况开始转变。不少人开始抢购,三轮老婆饼很快就卖光了。好多人吵着要我们赶紧再做几炉出来,我们解释了一天只能做这么多,他们还不相信,不肯散去呢。”
看着空荡荡的饼架和还在询问什么时候有老婆饼卖的顾客,大姐和姐夫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他们终于明白了陈远文所说的饥饿营销的妙处,对陈远文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下来的日子,鸿运斋的老婆饼名声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购买,生意愈发红火。
而随着包装纸上的关于老婆饼的故事的传扬出去,更是为鸿运斋的老婆饼添上一层传奇色彩;而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看到精美纸盒上陈远文设计的鸿运斋的字样和精美的工笔人物画案更是爱不释手,却无人注意到纸盒的角落处有一个c的画案,这是陈远文的独家设计主权的宣示。
而随着鸿运斋店铺的起死回生,它的对门从化第一点心铺的幕后东家柳姨娘气急败坏,想在主薄大人枕边吹耳边风,让他找些衙役去鸿运斋搞事情,谁料主薄的正室夫人却是个消息灵通人士,早就从县令夫人那里得知那位骆家点心铺的姻亲,和兴盛镖局的蔡家也是七拐八拐的姻亲,还有那位在县学上学的陈家的小家伙好像搭上了广州右卫的一位千户大人。
所以柳姨娘的枕头风不但没奏效,还被主薄大人狠狠训斥了一通,再度禁足数月,还派人把柳学渣也抓来好好教训了一通。
主薄的正室夫人趁机派管事把柳姨娘的铺子收归门下,转手开了一间说书的茶楼,还特意每天到鸿运斋订购了不少老婆饼放在茶楼待客,一下子从鸿运斋的竞争对手变成了合作伙伴,茶水搭配点心,真是双赢。
陈远文得知后,摸了摸匣子里郑千户的拜帖又再度合上放好,心里不由得感叹,果然古人说的娶亲娶贤,纳妾纳色,一名贤惠的娘子可是能顶半边天,轻轻一招就不动声色地和骆家缓和了关系,向陈家表明了态度,确实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