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文又问,“那阿娘有没有说那家人的情况?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呀?”
陈秀菊不愧是八卦小能手,收集信息很齐全,
“有,我听阿娘说,那位点心铺少东家是家中独子,家里就只有他爹和他娘,一家三口平时就住在点心铺后面的小院子里,和我们这栋房子的格局差不多,前面是点心铺,后面是一进的住宅。据说这位少东家的姥姥在大户人家的小厨房伺候过,他阿娘也跟着学了一门做点心的手艺,嫁给他爹后就开了一间小小的点心铺子,因为味道好、材料足,慢慢就越做越好,买下了现在的铺子和宅子。”
陈远文心想,这个求亲对象条件还不错哟,父母双全、有房有铺、无兄弟分家产,就是独了点,要有个姐姐或妹妹的帮衬一下就更完美了。
陈远文:“那阿娘有答应这门亲事吗?”
陈秀菊:“没有,阿娘说得要大姐同意,之后还得阿爹同意,她一个妇道人家可不敢做主。”
陈远文:“那阿娘有问大姐吗?”
陈秀菊:“有”
陈远文急切地问:“那大姐怎么回答?”
陈秀菊:“我没听到大姐的声音,只听到阿娘说,“如果你不出声,我就当做你同意了”,然后大姐一直没吭声,那就是同意了”。
陈远文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他决定明天找一个他阿娘不在的时候找他大姐问清楚,要知道,在古代与现代不同,女子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能做主的机会少之又少。大姐若是不情愿,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那她这辈子可就难有幸福了。
第二天,陈远文瞅准母亲出门买早餐的时机,赶忙来到大姐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姐,我听说点心铺少东家求亲的事儿了,你真的愿意嫁给他吗?要是不愿意,一定要说出来,我想办法跟阿爹阿娘说。”
大姐正坐在窗前刺绣,听到这话,手中的针顿了顿,许久才缓缓抬头说道:“弟弟,我知道你的好意。其实这门亲事,我并无反感之意。那点心铺少东家,我曾见过一面,看着倒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而且他家的条件,也算是不错了,我一个农村妹能够嫁给县城的人家,以后都不用下地耕田,已经是高攀了。我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不想再让阿爹阿娘为我操心。”
陈远文见大姐这般说,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但内心又有一种难言的酸楚,在这种封闭落后、盲婚哑嫁的时代,很多女孩子都是在成亲揭盖头的时候才和自己的夫君见面,像他大姐这种好歹还和求亲对象和未来婆婆见过面、接触过的已经算是好运道的了。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要好好努力考科举,他不要他的姐姐们有高攀了别人家的想法,要攀也是姐夫家高攀他们家。
陈远文也知道对于这门亲事,家里人应该会挺满意的,主要是他大姐今年已经17岁,已经是大龄女青年了,今年把婚事定下来,大家心里一直担忧的大事也可以放下了。
今天从县学散学回家时,陈远文拉着阿娘黄氏的手说今天下午上射箭课,体力消耗大,想去前面的点心铺买点心回家吃。
黄氏瞥了小儿子一眼,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刚想叮嘱他不要说出去,毕竟两家还处于议亲阶段,婚事没有定下来之前随时都会有变化,传扬出去若婚事不成,自家作为女方肯定吃亏。